不知怎麼的,秦義絕忽然打掉李幼白的手,麵容冰清水冷,她移開視線看向彆處,嘴上拒人千裡之外。
“和你沒關係。”
“你!”李幼白對於她的態度轉變感到莫名其妙,頓時有些氣惱。
頭一回好心被人當做了驢肝肺,眼看著秦義絕甩袖離開,李幼白追出幾步卻沒能跟上她的步伐。
眼角餘光看到身負重傷的兵卒們時腳步這才停下,向著秦義絕走開的方向又看了眼,眉頭皺起又鬆開,歎息一聲不再理會。
軍陣衝殺外傷多得數不勝數,體無完膚,真正的醫師隻有李幼白一人,傷勢大大小小的傷員聚集起來時,她也有些手忙腳亂。
跟隨這支五百人隊伍一同裝運過來的藥材並不多,但減員四百後用在一百人身上是綽綽有餘的。
而如今情形,仍舊是能省則省。
李幼白雙手沾滿鮮血,消毒後敷上能夠止血的馬齒莧,醫師不夠時隻能自己解決,手腳能動的在她的口述下自己消毒包紮。
儘管李幼白儘了全力更有天書,時間差之下失去最好的救助機會還是導致十多個重傷的兵卒最後沒能挺過去。
剩餘的殘兵當中手腳健全能動的全都被秦義絕叫去做事。
收繳火炮十門,炮彈數量大概有五十多枚,對整個南部戰場雖然影響不大,但是關鍵時刻卻可以左右一場小規模戰爭的勝利。
秦義絕坐在秦軍的屍堆上,她腳下是秦軍校尉的頭顱,手裡拿著水袋小口小口飲著。
眼睛看著將士們忙忙碌碌的身影,腦中計劃接下來該如何行動,這場並不公平的戰爭,韓國勝算實際上本就不大。
黎明一點點驅散黑暗,天際漆黑的儘頭,一條明亮分界線顯露出來。
忙活一宿的李幼白仔細搓洗手上鮮血,瞳眸看到坐在屍山上的女子,傲世輕物的背影中透出一絲落寞與孤獨。
李幼白擦掉手上水漬後轉身欲走,卻又回頭看她一眼,猶豫片刻後還是拿了些藥品過去。
“我的傷和你沒有關係。”
瞧見李幼白過來,坐在屍堆上的秦義絕俯視著她,聲音再次重複,淒冷得讓人寒心。
李幼白像是沒聽到,忍著惡心踩著秦軍的屍體往上爬,腳下是肉乎乎的死人,剛剛洗乾淨的手立馬又沾上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