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兄弟本是孤兒,後來被紅葉寺智空方丈收養教學武藝,兩人天生大力,被破格選入金剛院修行。
可在後來修行的日子裡出手狠辣,打傷打死同門師兄弟,懲戒後屢教不改最終被逐出師門。
眼前自己的奮力一掌竟然被小姑娘輕飄飄擋下了,短暫驚訝過後並未害怕,麵目可憎的直接憤怒到扭曲。
“啊啊啊啊!”
劉魁怒吼一聲,手上使勁將李幼白逼退兩三步,隨後一拍床板,整個人陡然從床上躍起。
彆看他塊頭大,動作起來又凶又快,砂鍋大的巴掌帶著勁風往李幼白臉上扇去,另一條手臂微不可察的向房頂抬起。
這招並沒有任何武術套路,純粹就是壓人的凶狠,力氣是天生與後期鍛煉得來,內功再強,所能提升的力氣照樣有限,此時就需要比拚自身武學。
意料外的李幼白原地不動,手一張,桌子詭異地擦著地麵迅速滑到她手中,刺耳的尖銳令人心顫不已。
下一刻,李幼白將木桌直接往身前一拍。
劉魁大手強橫的碎開木桌,碎木紛飛中,另一條手臂抓住藏匿在屋頂的短棍,燭火下散發出微弱金屬光澤,對著李幼白的天靈蓋就砸了下來。
兵器出現得猝不及防李幼白完全沒有防備,儘管她碎岩拳學得並不差,但實戰硬扛鐵器敲打她可沒有信心。
繡花鞋踩著濕滑的地麵,李幼白心思快如電閃,身子向後傾倒下時單手撐住地板,纖腰一扭,鐵棍擦著小腹往她下巴砸去。
就在此時,倒過來的李幼白踢出一腿,刁鑽的頂在劉魁肝臟處瞬間將他掃飛出去。
魁梧的身體狠狠撞在鐵質囚籠上發出悶響,而後頭顱向下摔落在地,鐵棍脫手掉落,砸在地麵滾到了一邊。
李幼白小腰一扭回身穩穩站立,看著躺在地上豆子大小,冷汗涔涔而落的劉魁,慢慢走到跟前警惕的看著他。
居高臨下再次問道:“究竟是誰讓你綁我的。”
劉魁咬著鋼牙一聲不吭,憤怒的麵容咬牙切齒的死死盯著李幼白,要不是肝臟劇痛到不能自已,否則必定要爬起來將這女人碎屍萬段。
李幼白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有些擔心另一個人此時回來,並非很好的問話時間,於是不再盤問,伸出手來掐住劉魁的脖子,慢慢用力硬生生將他掐暈過去。
看著滿地狼藉的小屋,李幼白麵無表情地看了會,然後動手將暈過去的劉魁拖到角落,撿來囚籠中的鎖鏈將他雙手扣上,接著清理地麵木屑...
快至深夜,舉著火把的劉鬼提著兩隻兔子走下土坡向著船屋回去,房屋外的燈籠微亮著為他照明方向。
沒有星光,雨點很小的飄著。
靠近船屋的時候,劉鬼抖落蓑衣上的水珠,把活蹦亂跳的野兔塞進狗籠裡關好。
聲音極其洪亮,“二弟,有口福了,兩隻野味待會烤了吃,熬到早上收銀子!”
他開心的說著話時走到船屋門口處,脫下蓑衣掛在屋簷下,推門進去,裡邊很安靜,他瞥了眼裡間,木門虛掩著,燭光從裡邊冒出來。
劉鬼走到灶台邊拿了把沾滿血跡的剝皮刀,丟進盆裡搓搓血痂,大聲說道:“我想過了,這曹猛是黑甲軍人,平時沒少搶老百姓東西,明天我們先把人給他,然後坐地起價加個十兩...”
“這種兵瘤子都是欺軟怕硬的,那日我在他麵那樣說他臉都紅了結果屁都不敢放一個,逼一逼絕對是有油水撈的,若是不給,我們就把他汙人家掌櫃的事說出去...”
“這肉豬在坊間名聲不錯,聽說還是藥家的人,無論是蘇家還是醫師知道,兵部,黑甲軍,衙門都不會好過...”
還在清洗著剝皮刀的劉鬼意識到二弟一直都沒說話,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皺了皺眉,回頭看著虛掩的房間。
“二弟說句話!!”劉鬼當即大喊。
靜靜等了會,裡邊還是沒有任何響動,劉鬼立馬抓緊了手裡的剝皮刀,銅鈴大的雙眼盯著門口,謹慎的一步一步過去。
越靠近門口,劉鬼就越加小心,他用腳踢開木門後慢慢挪移進去。
看到二弟劉魁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手藏在背後姿勢十分古怪,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過去查看,因為他注意到籠子裡的肉豬已經不見了。
就在這時,房間裡燭光動了一下,本就小心謹慎的劉鬼隻覺得後腦勺有道勁風朝他襲卷而來。
就地往旁邊一滾,便聽到有人落地的聲音,他站起身子,便看到偷襲者就是原來籠子裡的肉豬。
身穿白色繡花衣的漂亮姑娘就站在那裡,臉上掛著稍許從容與疑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究還是著了道,沒想到你這小姑娘竟然會武功,我還是不夠小心謹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