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第一天,李幼白將名下藥鋪,地契,商契,稅約等等條例下的受益者和執行者全部更換成李紅袖與小六子。
再去戶部衙門當麵置換,有李幼白這層與蘇家的關係,無需同其他商販一樣苦苦等待排隊,直接走專屬通道來到後堂辦事處。
重新蓋章,畫押留像,整個過程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快得驚人,懂不懂人情社會的含金量!
“從今往後,這些產業都是你們的了,好好做,最少也能混口飽飯吃。”
走出戶部衙門,李幼白看著滿是秋意的長街,落葉繽紛,心中似乎是有一件重擔放下了,肩上輕鬆了些許。
紅袖和小六子跟在後頭,手裡拿著厚厚的商鋪證明邊走邊整理,聽到李幼白這般說時,抬頭看向前方的背影。
明明隻是穿著件素白的輕紗,在秋風裡衣袂與發絲飄動著,卻不顯得單薄,而是讓人生出一種打心眼裡難以觸及的距離感來。
兩人愣怔住,也就此時,相處多年才猛然回味過來,其實李幼白很多時候都不像個掌櫃,哪有人不想自己生意做得越來越大,賺得越來越多的。
反而時常會說些引人深思的道理,做任何事都太過沉穩從容,細細回憶,自家掌櫃似乎從未露出過焦急忙慌的神色來。
與其說是掌櫃,倒不如說更像個曆經歲月的老人在傳授教育後輩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直到今天,她便已經做完了自己想要交代的事。
“小姐,那你今後做什麼呢?”紅袖上前一步捏住小姐紗裙的後擺,咬住下唇弱弱的問道。
“自然是做想做的事。”
秋色隨著時間推移越發濃鬱,前院內棗樹上的枝葉掉得越來越多,一夜便被秋風掃儘,遍地金黃布滿院落磚瓦,蟬鳴不再,唯有飄香的金桂使人反應過來已到仲秋。
李幼白不去藥鋪後空下許多時間,觀察白龍皮的生長狀況,慢慢記錄成冊。
平淡之餘她自己也會饒有興致地想,“說不定現代化後考古挖到我這些祖輩流傳下來的醫學典籍,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放到博物館。”
想歸想,然則李幼白也不知道藥門世代的掌門叫啥,她認識最深刻的也就師傅李湘鶴,流傳後世,大概是不可能的。
等到接近十月末的時候,白龍皮終於成熟,摸一手頂三十天促進發育而且還能無視條件,天書的這個作用在李幼白看來最為逆天。
小心翼翼收割采摘,白龍皮需要搭配真菌繁殖,人體接觸弄不好容易病變,畢竟真菌這個概念現如今還沒有,李幼白前世也不是學醫的,真要如何處理倒也說不太清楚。
采摘下來洗掉泥沙,觀察成色隻能用極品來形容,李幼白對天書極其放心不怕出錯,將白龍皮培育方法注意事項編撰修補,記錄成冊後裝訂。
把樣品與書冊托人送到蘇老爺子手上,如此一來讓老人家安下心,皇商的事李幼白這邊暫時告一段落。
“準備準備,該動身前往中州城了,從前韓朝的首府不知是何種景象。”
古代老百姓最長的移動距離可能就是鄉下到縣城戶部納稅,一輩子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就連千年後的現代,大部分人為工作生活,育兒育女疲於奔命,終其一生連出一次遠門,看看祖國大好河山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金山銀山,跟老百姓一點關係都沒有,米缸裡多幾粒米,口袋裡多幾塊銅板才是最實在的,李幼白念及至此心中一陣唏噓,而後拋掉雜念。
靠近名利,就靠近危險,李幼白需要假扮李公子接觸蘇家和林家,必須做好萬全之策。
“先複習一下煉丹之法...”
李幼白搬出丹爐,質量很是一般,兩顆頭顱大小,市麵上隨處可見,好在保養不錯沒有生鏽積灰。
想著在出發前再次衝擊一下五品境,她自認為心明已經通達,目標明確,沒理由無法突破五品境。
武道上,並沒有丹藥可以幫助武者提升修為功力境界,全都要靠自己積累,與開穴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