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遠的路也有儘頭,曆經數月,眾人終於返回昔日的韓國地界,等當正式進入南州府範圍,他們所做的一切總算是即將結束。
距離中州城三百裡外的小鎮,盧劍星等人在夜色下就地安頓,書信一封拿到驛站去,讓其送去中州城兵部,將消息傳達完剩下的事就不是他們負責的了。
小鎮的酒樓中芬芳馥鬱,人聲嘈雜,燭火晃動間數不清的客人在大廳中來來往往,新年已過,再次開始忙碌起來的人們逐漸在這片神州大地上蔓延。
酒樓一層角落,盧劍星等人占了兩張大桌,佳肴美饌鋪滿桌麵。
“再過兩日我們就該回到中州了,此行凶險有之但是有驚無險,多虧了李監令武藝超凡,諸多事還沒生出就已經結束了,我們敬李監令一杯!”
盧劍星說著起身舉杯,大夥臉上也寫滿慶幸與激動。
本來大家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出來,沒想到事情超出了他們意料,非但凶小而且還賺了筆大的,再也不用愁後輩子的錢財問題。
有這位武藝高超的監令同行,很多麻煩事都不再麻煩,自然功不可沒,盧劍星剛說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舉著酒杯朝李幼白敬去。
很顯然,像這種情況李幼白是很難推辭的,她不善飲酒,不過也還是端起酒杯與眾人碰了一下,辛辣的液體入喉落胃,讓她微微蹙眉,白皙的麵龐上在燭燈下迅速緋紅。
這頓是散夥飯,回到中州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定是不會再有時間去搞這種宴席的,索性在鎮上的酒樓裡吃喝儘興,而且這是南州府範圍罕有江湖賊匪敢肆意作亂。
“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喝酒不是李幼白強項,都說古人釀酒工藝不行做不出高純度的酒,那是和現代類比的,不見得喝古人做的酒不會醉。
五六杯下去,李幼白已然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就連無眼術也都很難施展,借口尿遁離席轉身就上了客房。
虛晃幾步,李幼白一頭撲倒趴在床上,酒精徹底擊倒了她!
過了會兒,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李幼白機警地瞥向門口處,見到範海琴快步進來,關上門,搬來一張椅子坐到自己床邊。
兩人互相對視大眼瞪小眼,李幼白喝過酒,感覺舌頭都變大了,以往不善開口,但此時就是控製不住想要說點什麼。
“你在看什麼?”
範海琴伸出手去戳了戳李幼白柔軟的側臉,有趣的笑了起來,“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李幼白聞言翻了個身子留給範海琴一個背影,麵向內牆,高聲道“我困了!”
沒過一會便傳來陣均勻的呼吸,範海琴一愣,爬上床去湊近一看,發現李幼白真的閉眼睡去了,頓覺無聊。
欣賞了會李幼白完美無瑕的側臉,令得她不經意間就入了神,從小到大生長在馬莊,可不曾見過長相如此好看的人,所以當那晚撞見眼前這人以後自己就念念不忘了。
李幼白的青絲如瀑,像張大網鋪在床榻上,範海琴伸出手去撩開李幼白耳邊散亂的發絲,此時,一整張完整的側顏才出現在她眼前,白裡透著微微紅暈,粉潤的唇閉合著,身上彌散出一股極其好聞的異香來,讓她更是難以置信,眼前這人竟會是個男子。
一想到他回去就要與她人成親,範海琴非常舍不得,離開家已經有一段時間,她也漸漸適應了沒有人下人照顧的生活,路上艱難李幼白卻也時常關注著她。
等到中州自己又該怎麼辦,住哪裡,以後誰給自己做飯等等,範海琴想到這些問題,整個人很是困擾,離家遠行,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愉快輕鬆。
悶悶不樂地躺到李幼白身邊,胡思亂想許久,她也打了個哈欠拉走被子沉沉睡去。
次日早晨,範海琴慢悠悠轉醒,扭頭看向床榻,李幼白的身影不知所蹤,她坐起身子,呆呆的散了會氣,頂著亂糟糟的金發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嚕嚕喝掉。
房門開了,李幼白端著早點上來,範海琴坐到椅子上一副飯來張口的樣子,李幼白將食盤放到她跟前,轉頭拿了把梳子過來。
“你該學學自己梳頭了,又不難。”
李幼白先是順了一遍範海琴的金發,然後才落下梳子,對方發質很好,沒有開衩,帶著光澤,梳子輕輕下來就到了尾部。
範海琴用茶水漱了口,將茶水吐進茶杯裡,拿起食盤上的肉包啃食,回應說“聽起來就已經很難啦,而且我頭發好長,不好梳”
很無奈,一讓對方學點東西,雜七雜八的理由都有,李幼白沒忍住數落她道“你就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