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古鎮,靜謐安詳。
一排排青磚黛瓦的古老建築,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
鎮政府大院裡,一間寬敞的房間,被臨時布置成學生們的宿舍。
房間中央,幾張簡陋的木板床,拚湊在一起,上麵鋪著厚厚的棉被。
牆角,堆放著學生們的行李,以及各種測量儀器。
“大家先安頓下來吧。”
鎮政府的工作人員,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這裡條件簡陋,大家多擔待。”
“我們到了飯點,會給大家送飯過來。”
“謝謝您。”
莊圖南代表同學們,向工作人員道謝。
“阮老師,我們接下來怎麼安排?”
待工作人員離開後,李佳詢問帶隊的老師。
阮老師,一個五十多歲,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子。
“同學們,這次我們來雲瑤,主要是為了勘測這裡的古建築,為將來的保護工作,數據支持。”
阮老師清清嗓子。
“時間緊,任務重,我希望大家,能夠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認真完成這次任務。”
“現在,我來安排一下任務。”
“大家自行組隊,每組負責一個區域的勘測工作。”
“組隊完成後,到我這裡登記。”
“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工作。”
“明白!”
同學們齊聲回答。
“林樂,我們一組吧。”
李佳對徐樂道。
“好啊,再加上圖南,我們三個一組。”
徐樂道。
夜色漸深,學生們陸續進入夢鄉。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
學生們陸續起床,洗漱完畢,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大家吃早飯了。”
鎮政府的工作人員,送來了早餐。
簡單的饅頭,稀飯,還有一些鹹菜。
“這早餐,也太簡單了吧。”
李佳看著桌上的食物,皺起眉頭。
“有的吃就不錯了,彆挑剔。”
莊圖南拿起一個饅頭,大口地吃起來。
“我們趕緊吃完,開始工作吧。”
徐樂催促。
“嗯。”
李佳點點頭,拿起一個饅頭,小口地吃起來。
宋瑩站在一台紡織機前,眉頭緊鎖,臉上寫滿憂慮。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她歎息,聲音被淹沒在機器的轟鳴聲中。
旁邊工位上,一個年輕的女工停下手中活計。
“宋姐,你又愁啥呢?”
她問,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還能愁啥,工資唄!”
宋瑩瞥一眼手中剛織好的綠色滌綸布,臉上露出厭惡神色。
“這破布,都快把人逼瘋!”
“誰願意要啊?”
“廠裡效益不好,工資都發不出來,就拿這些賣不出去的布來抵。”
“這不,我家那口子,前幾天又抱回來一堆綠布。”
“現在,我們家,除了人不是綠的,其他都是綠的!”
宋瑩越說越氣,聲音也提高幾分。
“這日子,真沒法過!”
“聽說廠長又去聯係調配米和麵,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有消息。”
年輕女工安慰。
“唉,誰家不是這樣呢?”
“我家也是,一家老小,都指望這點工資吃飯。”
“現在倒好,都成‘綠毛龜’!”
她自嘲地笑笑。
“你說,我們這辛辛苦苦,圖個啥?”
宋瑩問,眼神中充滿迷茫。
“誰知道呢,熬著唄。”
年輕女工無奈地搖搖頭。
“唉,都是苦命人啊!”
年輕女工歎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同情。
“對了,你家那位,最近怎麼樣?”
宋瑩忽然想起什麼,問。
“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
年輕女工苦笑。
“每天早出晚歸,累死累活,也掙不到幾個錢。”
“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沒盼頭。”
“誰說不是呢。”
宋瑩深有同感。
“我們女人,這輩子,算是栽在這些男人手裡。”
“你說,我們圖個啥?”
“圖他們長得帥?還是圖他們有錢?”
“啥也沒有,就圖他們,能給我們找一堆麻煩!”
“哈哈,你這話,說得太對!”
年輕女工被逗笑。
“我們啊,就是天生勞碌命!”
“行,彆說這些喪氣話。”
宋瑩打起精神。
“我們還得繼續乾活。”
“要不然,連這堆破布,都掙不回來!”
“嗯,乾活吧。”
年輕女工點點頭,重新啟動機器。
莊家。
莊超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麵前,站著他年邁的父母,臉上寫滿憤怒與失望。
“你這個不孝子!”
莊母指著莊超英鼻子罵。
“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供你讀書。”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現在,你翅膀硬,連父母都不認?”
“你良心,被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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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尖銳。
“媽,您彆生氣。”
莊超英試圖解釋。
“現在,廠裡效益不好,工資都發不出來。”
“他們,拿布來抵工資。”
“我,我總不能,讓圖南他們,跟著我們一起挨餓吧?”
“挨餓?”
“你小時候,我們挨餓時候,怎麼沒見你說這話?”
“現在,你當老師,有穩定工作,就嫌棄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
“我告訴你,莊超英,你今天,必須把工資交出來!”
“要不然,你就彆認我們這兩個爹媽!”
老人態度強硬,不容置疑。
“爸,媽,你們聽我說。”
“現在,真不是我不給你們錢。”
“是廠裡,真沒錢發。”
“你們看,這些布,就是廠裡發的工資。”
他指著牆角堆放的一捆綠布,滿臉無奈。
“我們不管!”
老太太蠻橫。
“反正,你每個月,都得給我們錢。”
“要不然,你就彆回來!”
“媽,您怎麼能這樣呢?”
莊超英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你這個不孝子,還敢頂嘴?”
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
飯後,學生們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然而,沒過多久,問題就出現了。
陸續有同學開始肚子疼,上吐下瀉,症狀明顯是痢疾。
“怎麼會這樣?”
阮老師看著一個個麵色蒼白,虛弱無力的學生,焦急萬分。
“肯定是昨天吃壞肚子。”
李佳捂著肚子,臉色難看。
“這可怎麼辦?這裡醫療條件有限,我們又沒有帶藥。”
莊圖南擔憂地看著同學們。
“我去鎮上的醫院看看。”
阮老師當機立斷。
他匆匆趕往鎮上的醫院,卻被告知醫院沒有治療痢疾的藥物。
“沒有藥?這怎麼可能?”
阮老師難以置信。
“我們這裡條件有限,這種藥已經很久沒有進貨。”
醫生無奈地解釋。
“那怎麼辦?這麼多學生都病,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吧?”
阮老師心急如焚。
“這個……我也沒辦法。”
醫生攤開雙手,表示無能為力。
阮老師失魂落魄地回到學生們住的地方,將情況告訴大家。
“什麼?沒有藥?”
學生們一片嘩然,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
“這可怎麼辦啊?”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
學生們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大家靜一靜!”
徐樂突然站出來,聲音洪亮。
“現在不是慌亂時候,我們必須想辦法自救。”
他目光堅定,掃視著眾人。
“可是,沒有藥,我們能怎麼辦?”
李佳虛弱地問。
“我們可以試試中醫。”
徐樂提出一個建議。
“中醫?這都什麼時候,還信中醫?”
一個同學質疑。
“現在沒有彆的辦法,隻能試一試。”
徐樂堅持。
“可是,我們這裡誰懂中醫啊?”
莊圖南問。
“我會一點。”
徐樂平靜地回答。
“你?”
眾人驚訝地看著徐樂。
“我曾經跟一位老中醫學習過一段時間,雖然算不上精通,但一些常見疾病還是可以治療。”
徐樂解釋道。
“那太好,徐樂,就靠你。”
阮老師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大家放心,我會儘力。”
徐樂點點頭。
他開始為同學們診斷,然後根據每個人的症狀,開出不同的藥方。
“可是,我們去哪裡抓藥呢?”
莊圖南提出一個現實的問題。
“這附近應該有中藥鋪,我去看看。”
徐樂說完,便走出房間。
他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一家老舊的中藥鋪。
“老板,我要抓藥。”
徐樂走進藥鋪,一股濃鬱的藥材味撲鼻而來。
“抓什麼藥?”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從櫃台後麵抬起頭來。
徐樂將藥方遞給老者。
老者接過藥方,仔細看了看,然後開始抓藥。
“小夥子,你懂醫術?”
老者一邊抓藥,一邊問。
“略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