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皇帝動真格了。
於是,司徒淵頂著滿臉血送出了宮門。
回府的馬車上,蘇清晚坐在司徒淵的身旁,兩人不言不語。
蘇清晚從上馬車就一直絞著自己的手帕,糾結著要不要先幫司徒淵處理一下傷口。
“給你!”
兩人掙紮了許久,最後異口同聲地說道,並把自己的東西遞到了彼此麵前。
“是什麼東西?”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地問道。
蘇清晚遞給司徒淵的是一個小瓷瓶。司徒淵給蘇清晚的是一個用油紙包得四四方方的東西。
“金瘡藥。”
蘇清晚說道。
司徒淵沒有接過來,而是開口問道:“你這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蘇清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備好的?
“從路公公那問來的,剛剛他送我們出宮門時,我悄悄問的。”
董常林押著司徒淵走在前,她故意拉著路公公走慢些,逮著機會就問。本來蘇清晚想讓路公公找太醫拿的,誰知道路公公這老東西,竟然真把這些東西隨身攜帶。
也是個怪人,誰人會把這些外傷藥掛在身上的。
“你給他什麼好處了?”
以司徒淵對路公公的了解,這老東西,沒給點甜頭,他才不會把他的東西隨意給人,何況是冒著忤逆皇帝的大罪。
蘇清晚指著自己的頭發,“給了他一支金簪。”
果然她頭上的簪子少了一支。
“以後還你。”
司徒淵的眼睛又模糊了。
“拿去,上藥。”蘇清晚把塞到司徒淵手上。
“不急,你先把這個吃了。”
司徒淵把油紙包打開放到蘇清晚麵前,是綠豆糕。
蘇清晚一愣,司徒淵這是從哪來的?
司徒淵仿佛知曉蘇清晚的疑惑,於是就給她答疑了,“父皇殿中的,我悄悄拿了幾塊。”
那是他第一次去偏殿時就揣進袖兜裡的。
蘇清晚拿起了一口,放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入口即化。
“真好吃。”
她笑得如同孩童,那般的純真,那般的心滿意足。
“蘇清沐不讓你用膳,我都看到了。蘇清晚,不管嫡還是庶,你一日是我司徒淵的王妃,你就是王妃,尊貴和其他王妃無二。”
原來,他又去了偏殿。
蘇清晚凝望著司徒淵,他這是…這是為何?
“好,我記下了,謝謝!”
心,莫名其妙地漏了半拍,隨後又快速地跳動,是病了嗎?
司徒淵的話,是在給蘇清晚底氣,她的王妃身份,在一定的程度上代表著淵王府的臉麵,所以,司徒淵這是不想讓淵王府丟臉。
一定是這樣,蘇清晚心想著。
“先上藥。”蘇清晚把糕點放下,把自己的手帕給了司徒淵,示意他先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血乾了,附在臉上,讓人瞧著也挺觸目驚心。
司徒淵接了過來,就這麼往臉上擦,擦了老半天,還是這麼的觸目驚心。
“你得先沾點茶水,這血跡都乾了,你這乾搓,搓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