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蘇清晚沒有反駁司徒淵。
她在他的懷裡,聽著他那強有力的心跳,“司徒淵,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然我的和離書找誰給?”
他也想好好活著,隻是前路凶險,生死難料。
但是司徒淵還是答應了蘇清晚,“嗯,我一定會好好活著。”
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他都會拚儘全力活下去。
噩耗總是這麼悄無聲息,毫無預兆地到來。
劉全慌裡慌張地走了進來,看著司徒淵和蘇清晚膩歪在一塊,想著他來得真不是時候,但這事態緊急,劉全又不得不來。
“何事?”
看到劉全那張五官都擰巴到一塊的臉,欲言又止,司徒淵料定有大事發生,他鬆開了蘇清晚。
劉全沒有大大方方地說明來意,而是附在司徒淵耳旁悄悄地說道。
一定又是什麼不能讓她知曉的事,蘇清晚心想。
司徒淵的臉色也變了,蘇清晚意識到劉全來稟告的一定是一件大事。
她還來不及猜測,司徒淵就再次把她擁入懷裡。
“怎…怎麼了?”
是大事,還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蘇清晚直覺告訴自己。
她呼吸停滯片刻,究竟又發生了何事?司徒淵為何這般?
“蘇清晚,你娘…”
話哽在喉嚨,司徒淵說不出來,他知道這事對蘇清晚來說,就像天塌下來。
這種痛楚,他懂,他剛剛經曆過。
“我娘怎麼了?”
蘇清晚抬眸凝視著司徒淵,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受!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她的娘親不會有事的。
司徒淵把頭微微一偏,不敢直視蘇清晚,“你娘她…她走了。”
蘇清晚愣住,仿佛時間在停止,她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她無力地鬆開緊攥司徒淵衣裳的手,艱難地再次向司徒淵確認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
說著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其實她已經知道司徒所說的事,她隻是不敢相信或者說是不願意去相信。
“相國寺走水了,你娘她剛好去相國寺祈福。”
相國寺著火本是在膳房,奈何今夜起風,火勢竄得快,待人發現時,已經蔓延到了東邊的廂房。
林雙雙就在那,火來時她正在廂房裡歇息,和林雙雙一同葬身火海的還有伺候她的塗媽媽。
蘇清晚背脊發涼,始終不願意相信劉全傳來的消息,“相國寺如此之大,我娘她…那火一定不會燒到我娘的廂房的。”
乞求著,那份黴運不會落到她娘親的頭上。
隻是,有些事就是如此不幸地降臨。
司徒淵把蘇清晚摟入懷,哪怕蘇清晚多麼地不願意相信,多麼地不希望這事是真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林雙雙和塗媽媽就這麼突然地走了。
蘇清晚和司徒淵到相國寺時,相國寺的火已經撲滅了。
看著眼前燒得焦黑已不成樣的房子,一地的灰燼。
那灰燼裡,有她娘親和塗媽媽的骨粉。
蘇清晚沒有嚎啕大哭,隻是跪在那片灰燼前,拿了一個荷包,用手捧了一捧灰燼放入荷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