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
蘇清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問正在給她收拾床鋪的春夏,“春夏,我好像出現幻聽了,我聽到阿元在院子裡叫我。”
“不會的,姑娘,你一定是聽錯了,濟元公子在書院呢,離咱們這皇城十萬八千裡呢!”
春夏笑著搖了搖手,可很快的,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紅潤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菜色。
“阿姊”
隨著蘇濟元的聲音越來越近,春夏渾身顫抖,“姑…姑娘…我身子不…不太舒服,我先…回屋歇息了,有事你找秋冬!”
春夏結結巴巴地一邊說一邊跑。這跑步的速度可比說話快得多了!看著春夏狼狽逃竄的模樣,蘇清晚不厚道地笑出聲來了。
蘇濟元就是春夏的克星。
“阿姊”
蘇濟元終於出現在蘇清晚的麵前了,嗯,這小家夥長高了不少,可還是如此的消瘦。
本該高興的,不知為何,蘇清晚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快速抬手一抹,生怕蘇濟元看到她眼角的淚。
“你怎麼回來了?消瘦了不少,可是在書院過得不習慣?”
蘇清晚一臉欣喜,剛剛的傷感似乎不曾出現過。
若是娘親在,她看到阿元,定然也是這般吧?如今娘親走了,她就學著娘親的口吻關心著蘇濟元。
“先生有要事,就提前放我們年假了。”
至於是何等要事,那就好先生的事,他們這些學子就不得而知了。
“阿姊,彆說我了,你看看你,過的是什麼日子?我這一路走來,居然沒看到一個仆人!你在蘇府時,院裡還有幾個做粗使的婆子,屋裡也有兩個大丫頭。如今你瞧瞧,人呢?”
蘇濟元想來蘇清晚這樣的日子是不好過的,這真是委屈了他的阿姊了。
可比起在蘇府,蘇清晚在這可自在多了,至少眼下沒人對她大呼小叫,對她冷言冷語的,沒主仆之分。
“你也是個傻子!蘇清沐讓你乾嘛你就乾嘛!同為蘇家女,憑什麼你要聽她的?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她能左右的嗎?”
替嫁,虧她蘇清沐想得出來!也虧他那糊塗爹敢拿蘇氏闔族人的命來賭,若皇帝真追究他們蘇府一個欺君之罪,那一大家子齊齊奔赴黃泉,多熱鬨。
蘇清晚冷笑,她知道蘇濟元這是為她打抱不平,可他說的這些話,不管是放在現在還是當初蘇清沐逼她替嫁那時,都是一個笑話。
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清沐和司徒淵早有婚約,為了皇後之位,她違背了婚約,把這賭注押在了司徒景身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一個笑話!
而她蘇清晚,就是被拉出來充數的小醜!
蘇澤的默認,劉氏和蘇清沐的逼迫,把她一個活生生的人拉出來替她們當替死鬼。
如若皇帝當初追究欺君之罪,恐怕蘇清晚今日就不能好好地坐在這了,早就命喪黃泉了。
隻要事情一敗露,蘇清沐和劉氏肯定會把這事推給她,說她不知廉恥,不知自己的身份,妄圖山雞變鳳凰。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皇後會第一時間拉著他們去皇帝麵前請罪,更是不曾想皇帝居然賜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