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走上城牆。
看著城外如黑色海洋一般的屍海。
他現在的心情,怎麼說呢……
有點強行的平靜如水。
如今升州城內正在經曆一場“浩劫”。
但是他很清楚,不破不立。
有些事情,是升州城現在必須經曆的。
身後,慘叫聲不時響起。
每一聲慘叫,便預示著一個生命的終結。
“終於,有了一點末世的感覺呀。”
程暮緩緩低下頭,雙手靠在城牆牆垛上。
“公子,如今魯王該怎麼辦?”
是百寶在說話。
這位模樣乖巧甜美的燕子樓姑娘,此時儼然成了程暮在升州的小跟班。
程暮看著黑色屍海:“還能怎麼辦?不殺了他,你們燕子樓會同意嗎?”
“可是……那個塔中怪人……”
百寶自從昨天晚上程暮廢了魯王之後,便一直跟著程暮。
她自然清楚那個塔中怪人做下的預言。
身為燕子樓的姑娘,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能力。
百寶很清楚,若是燕子樓現在殺了魯王,祭那些被殘害生命的師姐妹的生靈,那程暮可就真的中了塔中怪人的預言。
“不用擔心我,明日晚上,或者後半夜,我就回南江了。”
程暮看著南江的方向:“我想一個人了。”
“是藥師嗎?”
“想什麼呢?”程暮道:“我一個大男人,想一個和尚,會不會太不成體統了?那藥師現在已沒了威脅,他這次出城,若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去了南江。
“彆擔心,你在南江的師姐妹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藥師和尚行事詭異,又在升州城內犯下了以人煉藥的滔天罪行。但是,我覺得他這次去南江,應該也隻是秘密進行,他隻是看看公羊子時是否安全抵達。甚至於他可能連南江城都不會入,而隻是拉住出城尋物的人詢問一番。”
說著,程暮轉頭看著百寶:“我在此散散心,你讓彩奴來見我。”
約摸一柱香之後,彩奴登上城牆。
她的裙擺深紅,該是殺了不少人。
程暮淡淡一笑:“彩奴姑娘精神真是不錯呀,才得自由,就大開殺戒了。”
彩奴也是淡淡一笑,欠身行禮:“公子誇讚了,若彩奴不親自上陣,有些人姐妹們處理不了。”
“今日可有遇到什麼困難?”
“有,但是都被我解決了。”
“包括哪些魯王親衛?”
“自然。”
聽見這話,程暮好奇打量著彩奴:“你的武藝如此,為何還會被囚?”
彩奴無奈一笑:“武藝再高,有所牽掛,也會被凡夫所傷。魯王之所以能夠囚住我,全是拿捏住了我的弱點。”
“什麼弱點?”
麵對程暮這個直白的提問,彩奴也不隱瞞。
畢竟,在彩奴眼中,她和程暮之間的實力已是雲泥之彆。
麵對程暮,她全身上下皆是弱點,又何須隱瞞這一個呢?
“魯王叛亂之時,我燕子樓門人也是拚死抵抗。本來,我們已經做好打算,除了那些被安插在城內各地的內線師妹們,其他門人,與樓共存。然而,那魯王,儘然以全城女子為要挾,若是我們不束手就擒,便把城內女子,不論老幼,全部貶為奴。如此歹毒,我怎麼可能不管。”
彩奴說到這兒,同樣也轉頭看向城外屍海:“這魯王反武已經反到了天下女子身上。”
“你就沒想過,若你們被擒之後,他便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為鍋升州了?”
“公子覺得,我當時還有什麼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