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又有點運氣地殺了兩名莽撞當中又帶點愚蠢的山賊,陳雲岩已經耗儘了所有力氣。對天起誓後,他費力地站起,強忍著渾身的刺痛,非常不舍地再看了一眼賀家村,一搖一晃地慢慢消失在夜色的山林裡。
陳雲岩離開的地方處於昏暗處,現場其餘地方都還在拚死廝殺,沒有幾個人有留意到他們的情況。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沒有法製,沒有道理可講。
山賊們畢竟是人多勢眾,而獵戶們都沒有受過正規的訓練,或者武林名師教授武藝,都隻是會一些粗糙的武技防身,但也不是什麼武藝高強的武林高手。持續激戰中,村民的死傷越來越嚴重了。
“啊!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沒人性山賊,不得好死!”
激戰中,有村民被殺前厲聲詛咒。
廝殺聲到了深夜才逐漸停息,賀家村的慘狀比張家村更加慘不忍睹。
整條村子,到處是血跡斑斑,斷臂殘枝與地上的屍體飛散老遠;婦孺、幼兒的慘死軀體處處可見;不少房屋被烈火燒透,烈焰中還有被殺的屍體受火焰灼燒,難聞的焦臭味充斥村子的每一寸空間。
一縷清暉慢慢爬上梢頭,灑落到這狼藉的村落,有些寒涼,似乎在訴說著這世間的不幸與殘酷。
“大當家!兄弟們沒有找到您說的那顆寶珠,整條村子我們也都翻遍了,凡是跟珠有關的東西都查遍了,就是沒有,連頭養的豬都沒有。”
“不過,大當家!珠沒有找到,兄弟們倒是從這條村子的宗祠找到了一大批財寶,有好幾百兩銀子,可是發了一大筆橫財。真沒想到,這條破村子,人口比張家村還少,可村裡囤積的銀子比他們還多。嗬嗬......”
清晨時分,朱一仁站在賀家村村口,拿著一條毛巾捂著鼻子,皺著眉一臉厭惡地等候山賊們搜查的結果。一個小頭目屁顛屁顛地從村裡快步跑出,跑到朱一仁麵前,滿臉媚笑,邀功似的向他彙報到。
“嗯,好幾百兩銀子?難道他們把寶珠給賣了?嗯,也不對呀。那顆寶珠價值千金,就是賤賣也不止幾百兩白銀而已。那他們到底將寶珠藏到哪去了?”
兩條村子都沒有找到失竊的寶珠,如果是已經給村民變賣了寶珠,可從兩條村子裡搜出來的錢財,加起來也不及寶珠的的價值,朱一仁不由得狐疑起來。
“大當家。還有一件事向您彙報,滅殺了賀家村,咱們天峰山的兄弟損落了三十多人,受傷更是有五六十人。加上在張家村死去的,已經損失了有近百名兄弟,過百名弟兄受到輕重不一的傷勢。”
就在朱一仁自言沉吟中,那名小頭目又向他稟報了一個狀況。
“嗯啊,死了這麼多個呀。桀桀桀......死了就死了唄。這樣我們的錢,大家不就可以都多分一點了,對不?”
聽到小頭目的回報,朱一仁略略愣了一下,隨後伸出手掌輕輕拍著那名頭目的肩膀,陰笑著說道。
那笑聲,讓人聽著感覺有些滲人。
“呃哈,呃哈。大當家說得對!大家就能多分一點。”
那名小頭目莫名感到身體一寒,想笑卻笑不出,五官皺成一團,哈腰點頭應道。
“嗯,好啦。告訴所有的弟兄,手腳都麻利一點,把村裡值錢的東西全都收拾好,然後我們回山寨。”
朱一仁沒有理會這名小頭目的神情,看了一眼狼藉的村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