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房屋已經擠滿了人,現在突然又有近百人被送進來,陳雲岩他們這些今天新抓來的礦工都不免驚異地抬頭看去。
“是靈真!他怎麼會在這裡?靈善呢?還有靈良呢?怎麼不見他倆的身影?”
在這百人當中,陳雲岩猛然發現,多年前分彆後再也沒見過一麵的靈真竟然在內,而靈真的兩名師弟,靈善和靈良卻不見身影。
眼前的靈真蓬頭垢麵、滿身灰塵,像是剛從泥土堆爬出來一樣;雙目無神而且目光潰散,夾雜在那百人當中,對身外的一切事物都熟視無睹,一副行將就木的神態,渾身透露出一股死意。
看到靈真此刻的狀態,陳雲岩心中隱隱作痛,當年瀟灑的靈真不見了,現在見到仿佛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股無名的的怒火從心底升起:雲槍門的人都該死!
這所房屋裡麵這麼多人在,而且現在修為被封,陳雲岩也不方便上前相認詢問,隻能日後找機會再說。
進來的這百人,也沒有人說話,一個個默不作聲各自在有空隙的位置上隨意坐下,每一個人神情都顯得十分疲倦。
那個送飯來的雲槍門弟子半眼都沒有理會屋內的近千人,‘咚’的一下放下手中那個大木盒,隨手揭開盒蓋。
然後從木盒中拿出一個個黃黃的饅頭,塞進屋內每一個人手中。
“啊呸呸呸!這是什麼破饅頭,比狗食還要難吃,你們還真不把我們當人看待啊!”
剛被抓回來的幾十人才咬了一口,就趕緊吐出來;尤其是虎均他們,更是破口大罵。估計他們這一輩子都從沒受過這樣的苦。
陳雲岩也啃了兩口,這饅頭就是用糟糠和上一些白麵蒸熟的,又乾又澀還磕牙,難吃的要命。
可陳雲岩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那些早已擠在這屋的人,捧起這個非常難吃的饅頭,狼吞虎咽的三口兩口就吃完一個,然後眼睛放光地盯著放在門口的那個大木盒狂咽口水,似乎還想再吃。
“嘿嘿,你們這幾個是新來的吧?不知道這饅頭的美味,不怪你們。等你們有命過上幾天,你們就會深切體會到這饅頭的珍貴美味了。”
送飯的那名雲槍門弟子,對著虎均他們咧嘴陰陰一笑,意味深長地幽幽說道。
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被封禁了修為,不能吸納天地靈氣來補充消耗,如同凡人一樣,那就必須每天都要靠進食來填補能量消耗。
這種饅頭雖然每個都有飯碗那麼大,可吃一個根本就吃不飽,不夠填補一個成年人一天的體力消耗。
饅頭雖然難吃,可已經行走了大半天的陳雲岩此時也是饑腸轆轆。
深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道理的陳雲岩,捧起手中的饅頭,大口大口咬進嘴裡,痛苦地咽下肚子。
隻有保住性命,有力氣,才能找到機會脫身。也隻有自己脫身了,才能有機會去搭救自己當年的救命恩人:靈真。
那名送飯的雲槍門弟子,往每一個人手裡塞進一個饅頭之後,對所有人露出帶有一絲譏諷的微笑,隨後便合上木蓋,離開了這所房屋。
等這人走後,從‘酥風小鎮’抓來的幾十人,都忙不迭的想要向四周的被抓人員打聽這裡的情況,可個個都無功而返。
這些早就被抓,不知在這裡挖礦了多少天的苦難人們,個個心如死水,對任何人的詢問都一概不理。
“他姆的!你們就這樣等死嗎?就沒想過要聯合在一起反抗?”
熊剛和虎均他們,乃至一些今天剛到的散修,費了大量的口水,卻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忍不住惱怒罵娘。
然而,無論他們再怎樣憤怒,也是無奈,房屋裡麵的上千人,就是沒有一個願意搭理他們,一個個都像認命了等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