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頹然倒地的火眼金豬,張元敬和杜金輝不約而同長舒一口氣,眼中露出勝利的喜悅。
各自收了靈器,兩人落到地麵,相互看了一眼。
張元敬做了個先請的手勢,說道:“杜道友先去收取靈植吧。這金豬的材料,對我來說,無甚麼用處,不妨也一並收了。”
杜金輝瞥見已經被火焰燒得殘破不堪的杜柏濤屍體,心中的喜悅頓時不翼而飛,隻餘一片悲涼和無奈。他搖搖頭:“我隻取那株九葉黃曦草,其餘之物,一概不要。”
他取出一個用妖獸材料製成的黑色袋子,快步走到杜柏濤的屍體旁,將所有的殘體全部收斂。然後才簡單地處理一下靈草,將之收入儲物袋中。
做完這些,他毫不猶豫退開,對張元敬說道:“張道友請去采摘靈草、收取獸屍吧。”
張元敬默然點頭,走到巨石之側,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藥鋤和兩個靈玉製成的花盆,將另外兩株九葉黃曦草小心地移植到花盆中。他正要去收取火眼金豬屍體,忽然瞥見挖開的洞口中,有墨綠色光芒一閃。他心念一動,伸出藥鋤往洞中一掏,帶出一大團黑土來,朝上的這一麵,嵌著一塊墨綠色的東西,露在外麵的隻有寸許大小,上麵沾染不少泥土。
他捏著露出的部分,用力一抖,將黑土抖散,把那物什拿到手中,擦去泥土一看,卻是一塊鏤刻著龍騰鳳舞圖紋的玉佩,長約三寸,寬約一寸半,大體呈傘形,從樣式上看,十分奇怪,不知有何寓意。也無絲毫靈力波動,不像是修士所用之物。他不禁搖搖頭,隨手將之彆在腰間。然後,把火眼金豬的屍體稍作處理,連同那兩株栽入花盆的九葉黃曦草,一同收入儲物袋中。
在張元敬摸出玉佩時,杜金輝眼中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待他收拾妥當,便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白色皮袋,用力抖了一抖,內中“嘩啦”作響:“這是一千靈石,張道友請收好。”
他輕抖手腕,法力吐出,推著白色皮袋向張元敬飄來。
張元敬連忙搖手:“杜道友,這靈石就不用給了。由火眼金豬的屍體抵充便是。”
杜金輝固執說道:“火眼金豬值不了一千靈石!請收下吧!我杜氏向來講信譽、守信用,在這一帶還是頗有些聲名的。”
張元敬無奈,隻得接過這袋靈石。
“張道友,你我這次合作,十分融洽,對你的人品,在下也是十分仰慕,本待請道友去寒月嶺作客,隻是族中馬上要舉辦喪事,實在不便,還請道友見諒。”杜金輝向張元敬拱手施了一禮,“若有閒暇,請來寒月嶺一坐,在下不勝歡迎之至。”
“杜道友客氣!若有機會,貧道一定登門拜訪!”張元敬也覺此人脾性與自己頗為相合,當即還禮說道。
杜金輝勉強一笑,揚聲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張道友,告辭了!”
他衝張元敬點點頭,飛身躍起,踏劍而去。
張元敬目送杜金輝在斜陽紅霞的暈染下疾行而去,心中湧起淡淡傷感。失去了杜柏濤的杜氏,必然會在每二十年一次的大審核中,被玄天宗從附屬家族勢力名冊中劃去名字,這是萬年來的規矩,誰也改變不了。而沒有了這塊金字招牌,杜氏的發展,必定更加舉步維艱,甚至在各方勢力擠壓下,迅速沒落。
歎惜歸歎惜,他張元敬還沒有能力去幫杜金輝,當然,他也沒有這樣做的強烈願望。
發散的念頭,讓張元敬陷入短暫的沉思。很快,他把注意力轉移到那枚墨綠色玉佩上來。伸手把玉佩從腰帶間拔出,用手仔細摩挲了幾下,感覺材質極好。握在手中,微感涼意。圖案華美,但平平無奇,並非符文、陣紋或咒文。隻這形狀,實在特彆,如同一把手柄短而粗的雨傘,絕非尋常所見形製。
他運行厚土行氣訣,將厚土之力緩緩輸入玉佩。若是普通之物,此法必定無功。若是靈物,則必有反應。然而,試探的結果,讓他大失所望,此物根本不能為法力所滲透,他所輸出的厚土之力,全部散逸到了空氣之中。
難道此地另有奇特之處?這枚玉佩與三株九葉黃曦草的出現,並無關係?
張元敬低頭再看被他掘出的兩個方圓半丈的大坑,考慮要不要再向下挖一挖,看地中是否存在奇特之處。
這時,頭頂突然傳出一聲粗豪的笑聲:“老大,在這裡!俺沒有聽錯吧!剛才就是有鬥法的動靜!”
“老三,記你一功!哈哈哈,又有生意可以做了!”另一個尖利的聲音大笑道,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張元敬一驚,猛地抬頭。
晴空之中,四個修士駕著飛劍,如同四隻餓鷹一般,向他所立之處直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