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弟”心頭一跳,常年爭鬥所積累下來的經驗,讓他迅速作出反應,一手拿出金剛符拍在胸前,一手祭出自己最強的靈器“子母拐”,母拐在前防禦、子拐隱後伺機。
黑暗中,前方傳來“呼呼”的風聲,有重物破空而至,勢大力沉。“許師弟”法力湧出,“嘿”的一聲,將母拐向前推去。
“當”的一聲,母拐與飛來之物撞在一起,彈了回來,“許師弟”既不能躲、又不能退,隻能將子拐向前一頂,與彈回的母拐撞到一起。母拐勢消,子拐卻撞在他胸前,被金剛符一阻,倒是沒有受傷。
他剛用了喘息一下,風聲再起,那重物又一次攻來,氣勢不輸前次。“許師弟”無奈,隻得照著上回再來一次硬碰硬的防禦。
過得兩息,第三次攻擊又至。“許師弟”進退不能,又不知金剛符能頂住幾次撞擊,連忙向“郭師兄”呼救。
其餘兩人不知當中情況,隻看“郭師兄”不斷傳音,表情急切,便知入洞兩人必定遇險。
“金師弟、路師弟,你倆在此等候,我且進去救人。”“郭師兄”短暫權衡,覺得“許師弟”尚能支撐,有他的拖延,反而是一個抓住敵人的機會。
對手既然已經現身,“郭師兄”便不必小心防備突襲,在洞中行進速度極快。
張元敬並不知道“郭師兄”進洞,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他在攻擊“許師弟”的同時,已經在身後的一處地方下了暗手。
他操控玄晶斧,一斧一斧劈向“許師弟”。在這樣的地形中,玄晶斧的優勢彰顯到極致,把“許師弟”這個向來擅長硬碰硬的修士,打得雙股顫顫、冷汗直流。
張元敬法力之雄厚,靈器之威猛,都勝過他一籌,他若非知道“郭師兄”正在火速趕來,早就支撐不住了。
“郭師兄”越是靠近戰場,神識對兩人的感應便越清晰。他已經清楚地“看”到張元敬的身影,就在前方左側的一條岔道中。勝利在望,他手中握住一把墨色彎刀,準備在拐入岔道的瞬間,即刻發出。
拐彎處,“郭師兄”正要施法,就聽“轟隆”一聲,這一截山洞突然塌陷,堅實的泥土向下一壓,將他死死壓在下邊,一時動彈不得。
這聲巨響,卻把苦苦支撐的“許師弟”嚇了一跳。他雖然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但也知道必定是出了問題。
“郭師兄,郭師兄……”他張口大喊,聲音在洞中嗡嗡回響。
“彆叫了,他來不了了!受死吧!”張元敬低喝一聲,又是一斧劈過去。
“許師弟”再次硬抗,但法力已然不濟,母子拐均被撞回來,砸到胸膛上,他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玄晶斧去勢未消,跟在子母拐後飛來,將其腦袋劈成了兩半。
“郭師兄”身體雖不能動,但神識不受影響,把張元敬斬殺“許師弟”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禁膽寒,憑空湧起一股求生欲,集中法力於拿著彎刀的右手,使勁的揮動,將土往兩側撥開。然而,這不過是徒勞,無論他怎麼努力,腦袋前方的土總是分毫不少。
之前,張元敬擔心塌方的土石太少,困不住築基修士,在上方埋了五枚低階下品炎爆符,引爆之時,整整將超過三丈的一段山體炸塌。如此龐大的土方壓下,任“郭師兄”有築基後期修為,也是無力回天。
他不願放棄,繼續拔土。神識則死死盯著張元敬。張元敬斬殺“許師弟”後,並沒有移動位置,而是就地打坐,恢複消耗一空的法力。
這讓“郭師兄”看到希望,他一邊傳音外邊的兩個師弟,一邊用力撥土。他的身體無法較長時間承受土塊的壓力,他需要一個空間,讓自己喘息。
洞塌之時,外麵兩人也聽到了輕微響動。待“郭師兄”傳音,才知此前擔心的情況果然發生了。兩人麵麵相覷。一個普普通通的鱗鼠獸洞穴,已經埋葬了三個同伴,自己還要進去嗎?
“路師兄,你說怎麼辦?”
“哎,我方寸有些亂,金師弟你的意思呢?”
“我也拿不定主意。聽師兄的吧。”
兩人在此囉唕,那邊“郭師兄”已經有氣無力。幾次傳音聲息越來越小,顯見已不能支撐。
綠袍中年人一攤手:“金師弟,郭師兄眼看是不行了,我們趕不及去救他了。”
“金師弟”淒然道:“哎,三位師兄身死,我們回去如何交代啊!”
綠袍中年人恨恨地說道:“那人也沒什麼真本事,不過靠著一件能潛土的靈器,又施了奸計,這才得逞。金師弟,我們且守在此處,看那人會不會出來正大光明與我們對敵。隻要他敢出來,我們便合力拿下他,帶回去交差。若他潛行逃走,我們沒有覓靈獸,自然拿他沒辦法。你看這樣可行?”
“金師弟”點頭道:“那就按師兄說的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