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過去的事先不計較了,說說現在怎麼辦。”齊天相止住了還想盤問的武元奎,對著胡天聰道,“天聰,你先說。”
“若異魔實力會不斷增強,那麼,隻能選擇合作,先將那隻元嬰後期異魔滅殺。當然,要談好條件,雙贏是最好的。隻是魔修行事,難以預料,我們需有製約之法。”胡天聰神色略顯凝重,說話時的語氣有些飄忽,顯得信心不足。
“什麼製約之法?”齊天相又問。
“真人的五雷開天符,能否威脅淩霄?”胡天聰問道。
“後期大修士,又不會站在那裡任你打。很難!”齊天相搖頭。
“那就比較難辦,可以要求淩霄立誓,不在‘芥子空間’對我們動手,但是他若不同意,我們也沒有辦法。”胡天聰攤手道。
“這要看天魔淵對於他們所說的那物,是不是勢在必得?”這時,餘天萬插嘴道。
“他們是不是勢在必得,我們不知道。可是,我們勢必要清除‘芥子空間’,他們卻是知道的。這個對我們很不利!”胡天聰道。
“倒也有個法子,能窺測淩霄的真實想法。”餘天萬上前兩步,眼睛卻看向張元敬。
武元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揮手,便將張元敬五感封閉。
張元敬沒想到自己尊敬的真人和眾師叔,一向親近的掌門師兄,竟都認定自己叛宗,將自己當內奸防備。他內心湧起深深的痛苦,卻無言以對,隻得閉目承受。
“想那天魔淵勢力滲透到我天闕山周圍,也有上千年之久。以此推測,如其一直是在為此‘芥子空間’奔走,那就說明他們對此極為看重。這樣,在與他們談判時,可以使用欲擒故縱之計。我們與他們合作,隻限於滅殺此元嬰後期異魔,滅魔後,則分道揚鑣、互不相犯,誰先找到‘芥子空間’,看各方運氣。若是遇到那厚土宗的人,各自對付即可。”餘天萬佇立齊天相身前,侃侃而談,顯得胸有成竹,“若是對方同意,說明他們並無勢在必得之心,因為以此間異魔成長之速度,一旦我們都進入‘芥子空間’,異魔什麼時間成長到足以引發天雷的程度,便不在控製中,‘芥子空間’隨時會因虛魔空間的毀滅而崩潰。所以,淩霄若有必得之心,一定會提出條件,讓真人與他一起留在虛魔世界不斷滅殺成長的異魔。這時,我們便可以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獲得一個於我有利的條件。”
“此法甚好!”胡天聰當先讚道,“不過,若對方並無勢在必得之心,則我們反倒要想法說動淩霄,讓其留在虛魔空間殺魔。否則,我們的目的很可能達不到!”
齊天相示意曾天壽等人,有話速說。幾人都表示讚同餘天萬意見。隻有最小的金天武問道:“若是淩霄不肯留在虛魔空間斬魔,而是執意入‘芥子空間’,那我們怎麼辦?”
此問題看似尋常,實則點到了玄天宗眾修的軟肋。天魔淵眾人若是失敗,最多是得不到某個東西。而玄天宗眾人失敗,則宗門根基損毀,將來必然衰敗。兩者相較,顯然玄天宗更加輸不起。
武元奎雙目圓睜,斬釘截鐵地說道:“當然是拚一把,世上哪有什麼萬全之策。與其讓人拿住我們的短板,不如背水一戰,各憑天命!”
齊天相沉思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大家所慮所想,都有道理。我先與淩霄談一談,不論結果如何,一切終究要靠實力,因此,我們始終要做好最壞打算。”
他隨即對著胡疇所在方位,以法力發聲:“胡真人,請淩山主移步,來此一會!”
過得十幾息時間,一個溫和中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齊真人,幸會。吾乃天魔淵淩霄。”
淩霄所在位置,距離齊天相不過一裡。早在淩霄進入齊天相五裡範圍時,兩人神識便已鎖定對方,雙方氣機相牽,若是靠的太近,則衝突不可避免。淩霄選擇了一個十分具有侵略性的距離,給齊天相以極大壓迫之力。但是,齊天相並不示弱,他挺身而立,氣勢勃發,猶如一隻匍匐巨岩的猛虎,蓄勢待發。
“淩山主幸會,齊某有禮了!”齊天相雙手抱拳,隨意拱了拱,語氣淡淡地說道。
“齊真人,淩某剛才遠遠看到你雷法滅魔,雖隔數十裡,仍覺威勢驚人,玄天宗果然不愧是萬年傳承大宗,令人心生敬仰。”
“淩山主過譽了,也是老祖垂愛,傳下這麼一門功法,讓後輩弟子有所依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