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中之力十分詭異!”武元奎用兩件靈器、一件法寶試探了一下黑白兩氣的反應,神色凝重地搖搖頭。
“不能進去?”張元敬有些焦急地問道。
“你肯定不能。”武元奎望著洞口,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我若是用上一枚金剛符,有五成機會吧!”
“五成?”張元敬太了解這個師兄了,所謂“五成”,實際上就是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之意,“不可!”
“都到了這裡啦,總歸要闖一闖!”武元奎說道,聲音中透出些許興奮。
“師兄,讓我先進吧。”張元敬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掌,猛地向前踉蹌兩步,他眼中露出困惑神色,旋即又釋然起來,“厚土之力似乎十分渴求洞口那詭異之力,它正在一次次用力地推我!”
“什麼?渴求那詭異之力?”武元奎有些懷疑地看著張元敬,覺得這或許隻是一個托辭。
然而,張元敬並非是征求他同意,說罷便跨步走向黑白兩氣纏繞的洞口,在武元奎反應過來前,已是踏入其中。
刹那間,好似時空輪轉,他進入一處詭秘的通道之中,被某種強大力量釘在當空,不可進不可退。爾後,一股撕扯之力鑽入他的身體,紮心的劇痛讓他立時慘叫起來。他試圖調動厚土之力抵禦那狂暴力量,但毫無用處。那從虛空中產生的張力,乃是撕開空間、產生通道的造化偉力,哪是他區區一個築基修士能夠抵禦的。
這力量無視他的一切,隨意衝破經脈、穴位的阻隔,灌注到他的全身所有地方,順帶也將一些原本滯澀隔斷的經脈打通。這力量越聚越多,不斷膨脹,將所有經脈鼓蕩到極致,像是吹足了氣的皮球,即將爆體。
這一個過程,看似極慢,實則隻是在一瞬間便即完成。
張元敬毫無畏懼地闖入這空間,原本就存了為師兄探路,不惜一死的決心。至於厚土之力的渴求,他並未放在心上。就算厚土之力再次變強,又有何用。他充其量不過一個築基中期修士,再提升又能強到哪裡去,在元嬰真人麵前依然隻是一隻螻蟻。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也有大機緣,往往隻是萬千念頭之一種,轉瞬即逝。這也是天地造化之道,再是凶險,也會留下那一絲生機。
張元敬一生愚癡,此時卻突然福至心靈,於萬般苦痛中察覺了一絲異樣,在厚土之力運轉的經脈中,那造化偉力似有所消融,而不像其他各處那樣肆虐不忌,直欲破體而出。正是這一點異樣,給了他的身體一絲緩衝,而沒有如那文家修士用以探路的妖獸般,瞬間爆體。
這靈光一閃的發現,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讓他看到了希望。他手一伸,拿出儲物袋中的那株苦參草,竭儘全力一吸,將半縷木氣抽入體內,推進到厚土養氣訣運功的經脈之中。此時,這條經脈中的各種靈力已被那造化偉力擠壓至極點,被木氣一激,火靈力頓時爆開,將經脈中的土、水靈力以及一絲造化偉力焚燒一儘,化作虛無,似乎沒有留下任何殘存,也未產生任何新物。
本來在經脈中放肆侵略的造化偉力,並沒有趁機將這焚燒後留下的真空地帶霸占,反而稍稍收斂了一些,讓出了一點空間。
再度過極其漫長的一息之後,就見這真空中慢慢顯出一抹輕淡至極的氣息。這氣息甫一出現,經脈中的造化偉力又縮回去半分。再一息之後,經脈中好似虛室生煙,一絲絲氣息不斷湧出,與最先的那一抹氣息融合,變成一縷玄黃色靈力,凝練如鐵,遊動如龍,所至之處,造化偉力紛紛避讓,原有的厚土之力則被吸附,緩緩融入其中。
玄黃靈力一路衝破造化偉力的阻截,直入丹田,將丹田之內的厚土之力席卷一空,又將丹田內四處肆虐的造化偉力逼住,使之困作一團,不能為害。這才分出一縷氣息,從經脈中遊蕩而出,轉回到苦參草根脈之中。
苦參草得這氣息一衝,猛然拔高一寸,渾身上下的青色紋路光芒耀射、飄飄欲飛,其品質竟然隱約提升了一階。苦參草本是靈品四階靈藥,此時僅得一縷玄黃靈力滋養,品質竟然升至五階,完全突破了自身極限。這也意味著,此時的厚土之力比之原先有了質的飛躍,可以讓天材地寶突破極限,達至全新品級。
張元敬原本的厚土養氣訣已練到第八層,達到當前修為的最高層級。比照厚土行氣訣,他的厚土養氣訣還有第九層,需築基後期才可練成。然而,此時所產生的新的厚土之力,已與厚土養氣訣所能產生的厚土之力,有了本質的不同。因此,他的功法也可以說是變成了一種全新的功法。
雖未脫離危局,張元敬腦中卻不可抑製地冒出一個問題:“該叫什麼名字好?”
那造化偉力似乎是天地靈力與虛空之力相互衝擊而產生出來的,兩種舊力消失,一種新力產生,正體現天地至道生生不息、化生萬物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