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沒煉化?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石人頭顱貼在張元敬胸前,吭哧吭哧地說著,有些著急。
張元敬始終不明白這石人到底想做什麼,但從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來推測,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至少自己這個真傳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而且,此人身份奇詭,來曆不明,肯定不是中古土宗的正經傳人,卻不知如何進入此地,困在這裡也不知多少年。此人說起當年土宗滅宗時的情況,好似自己也是親曆者一般,若真是如此,那其人豈非活了幾萬年之久!
“哎,你這資質,確實夠差,土宗的評價體係,還真是獨成一派。想當年,老燕也是根骨卓越、天賦超絕之輩,卻隻能當個普通的內門弟子,連厚土功都不能學。反倒是那文燁華、周其軒之流,明明蠢笨如牛、呆傻若豬,卻一個個得了真傳身份。活該山門被滅啊,都這樣一些人,能有什麼出息!幾百年下來,彆人早就元嬰好多年了,他們還在結丹中後期慢慢爬!宗門傳承靠什麼,首先要靠人才啊,放著老燕這般的絕世之才不用,光用那些平庸之輩,怎能濟事……”石人數落張元敬兩句,又開始絮絮叨叨。
“前輩,您,您是中古土宗的弟子嗎?”
“嗯,是啊,我是土宗的弟子,你說‘中古’是什麼意思?”
“就是年代比較久遠,兩萬年以前的時代算是中古。”
“什麼!竟然過去兩萬年了嗎!我還以為隻是幾千年!難怪我覺得這般的虛弱。不行,不能再進入沉睡了!隻能是這一次了!”
張元敬暗暗咋舌。土宗覆亡的時間,可是三萬多年以前。這石人中藏著的燕姓老者,之前不知是何境界,竟然依靠石人,存活了三萬多年!
“嗬,終於煉化了,終於煉化了!小子,你用意念看一看,其中應該有一篇操控的法訣。”
張元敬聞言,內視中丹田,果然,那金色令牌完全化作了一團金色光芒,再無實物的形態。
他意念下沉,進入金光之中,便有一篇數百字的口訣,瞬間進入腦海之中。這法訣甚是奇特,不需參悟,即可明了。
他按著法訣,觀想金光,金光又變回令牌模樣。他念頭一變,令牌又化作金光,旋即轉變為一枚金色小盾,隨時可以飛出體外禦敵。
此後,隨著念頭的瞬息變化,金光還能變成金冊、陣旗、石芯三物。
金冊之中,顯現的乃是驅石、卷沙、分土、吞物、凝形、裂地、搬山、擎天八部土係基礎口訣,而且比之天賦試煉時,青石板上所書更加完整,比如分土訣就不止七百八十字,而是一千二百八十字。
陣旗則是用以識彆陣法,獲得傳送之力,凡芥子空間中的陣法,皆可自行識彆、隨意使用,但對於其他地方的陣法,則要看使用者自身陣法水準如何,方才能發揮相應效果。
石芯,則是操控石人之物,凡土宗依據土傀術製作的石人,將此石芯置於石人胸部的主陣法中,便可以意念操控其行動。
將真傳令牌的功能了解一番,張元敬大喜過望。這僅僅一個令牌,便有如此作用,若是完整的真傳待遇,該是多麼豐厚!他對真傳殿中的真傳待遇充滿期待。
“如何,能夠完全激活了吧。這可是個好寶貝,老燕我可是等了幾千年……哦不,幾萬年了啊!”
此話如同一瓢冷水,澆在張元敬頭上,讓他頓時清醒過來。是啊,還有這麼一個老怪物,再好的東西,又如何能保住!
“是,是激活了,晚輩願意將此物奉送給前輩……”
“哈哈哈,小子心思還是很活泛嗎,也不是那麼蠢笨。不過,此物可是以你的血煉化的,又融入了你的體內,如何奉送呢?”石人大笑起來,低沉中帶著亢奮,帶著得意,也帶著殘忍。
“這,晚輩不知,還請前輩明示。”張元敬嘴唇有些發抖,強自鎮定,平靜地問道。
“嗬嗬,果然是築基境小家夥,這個都聽不懂。哎,要不是我沒有修習過厚土宗嫡傳功法,哪裡用得著利用你呢!要不是那令牌隻能用修行厚土功之人血液煉化,也不需要這般對你的。可惜啊可惜,你也算是不錯的,不過築基境界,便能來到這裡,還能一路闖關,得到真傳身份。老燕我也是惜才的,沒辦法呀,都是厚土宗逼得,他們要不弄這麼一套,我能行此下策嗎!幾千年前,哦不,幾萬年前,我早就入了真傳殿,得了東西走人,到處逍遙快活去了,犯得著困守這千裡之地,無聊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