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三具炎獸屍體,張元敬祭出飛劍急速遁走。
他從西邊繞了一個大彎,中途幾次用土遁術改變方向,最終多行了三萬裡的路,回到了張家灣。
他離開半個多月,張萱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在人前還是保持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對張澄、張葳、張均幾個弟弟,都隻說仙長出門辦事,很快便回。
不過,由於上一次張元敬大戰靈劍子落在下風一事,給張氏族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村中漸漸出現了一個流言——張氏依為靠山的張仙長自認不敵靈劍子,已經偷偷離去了。
張萱對此無有什麼好辦法,隻是靠著幾個月來統領家族的權威,緊緊抓住捕魚隊的百餘人,許諾大量提供炎氣漿,將他們團結在自己周圍,壓住那些不和諧聲音。但是,她畢竟根基尚淺,十天半月還成,若是時間再長一些,隻怕就彈壓不住了。
張元敬回到洞府,第一時間傳音張萱,讓其來見。
張萱匆匆趕到,一番問候寒暄之後,便向他報告了幾日來村中的波動。
張元敬沉思片刻,眼中殺意一閃,隨即哂笑道:“此事好辦,我得了三具炎獸屍體,這東西甚大,看起來賣相也不錯。你且把村中身強力壯的漢子找十幾個來,用大車把這三具屍體拖走,在村裡轉上一轉,廣而傳播。
“待製作出炎氣漿後,再擇日召集村民,讓人試酒,趁機招人入捕魚隊!這一段時間,我會呆在洞府,但不會露麵。你和張均張妤也不要過來,每日夜間,我自去你家老宅,為兩人傳法通脈。待集會之時,若有人鬨事,我自與你撐腰!”
張萱又是歡喜又是感動,謝過張元敬後,當即叫來張澄,讓他從捕魚隊中找來二十幾個與她姐弟關係甚密的壯小夥,用幾輛農夫搬運貨物的大車,拚接起來,把三具炎獸裝上,然後大張旗鼓從村中繞行一周,再轉回張氏老宅。
三具恐怖的妖獸屍身,頓時引來村民的議論紛紛,很多人偷偷找捕魚隊的族人打聽消息,這些人得了張萱的交代,當然很“坦白”地將炎獸、炎氣漿、增長功力等秘辛說了出去。
過了三個月,第一批炎氣漿配製出來。張萱讓家中賬房先生專門寫了幾份告示,張貼於村中幾處要道,宣布三日後在張氏老宅前舉行品酒大會,邀請族中武功好手參加,共品能夠大幅增加功力的仙酒。
炎氣漿的消息,早已在村中傳播甚久,引發了眾多村民的好奇心。因此,三日後的品酒大會,張氏族中各分支的宿老以及頗有威名的武功好手全都來了。
這些人,有的是張萱的長輩,有的是她的兄弟子侄,大多在外闖蕩過,見識和武功都是不錯。
張萱雖然依靠張元敬的威懾,再次掌管家族,但這些年富力強之輩,心中並不完全敬服。
在張氏老宅院外,擺著一張長桌,桌上放著二十餘個白色瓷瓶,一股股清香從中飄出,引得到場的諸多嗜酒之人,不斷地聳動鼻子,臉上露出陶醉之色。
長桌周圍,是三十多個氣血旺盛的精壯漢子,他們是捕魚隊中的好手,被張氏姐弟請來當護衛。
張萱站在最前列,直麵一眾族人。她畢竟年輕,武功也不算頂尖,看見眼前這些宿老和諸多強手,頓覺底氣有些不足。不過,隻要一想“仙長”正在數裡外看顧自己,便自安下心來,豪氣頓生。
約莫到了巳時,張萱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便簡單作了一個開場白,開門見山地說道:“得仙長相助,我請族中藥師煉製了一種藥酒,名為‘炎氣漿’,此酒可培元補氣、增進內力,若長期飲用,可以幫助我等習武之人,快速增加功力,突破至更高境界。哪位長輩、兄長、兄弟或子侄,若是感興趣,不妨過來品嘗一下!”
她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五十餘歲、氣血雄壯的方臉中年人走出來,冷笑著說道:“張萱,你得罪了彤雲宮,讓整個張氏陷於滅族的危險中,卻想著用這種小恩小惠收買大家,真是可笑!我張闕的要求很簡單,你把你身後那位仙長勸走,大家兩不相乾。我們不稀罕什麼炎氣漿,隻想安靜地過日子!”
他此言一出,立時有幾人出聲支持,其餘一些老成持重之輩,也是紛紛點頭。
站在張萱身邊的張澄最是性急,當即跳出來嚷道:“張闕,你怕是老糊塗了!沒有仙長撐腰,那鄒標虢能放過我們張氏嗎!那才是真正的滅族之禍!”
張闕雙眼一瞪,罵道:“張澄,你小子算什麼玩意,也敢直呼老子的名字,一點家教都沒有!張儀是怎麼教你的!”
“呸!”張澄見他辱及亡父,頓時大怒,邁前兩步,就要出拳去打此人。
“澄弟!不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