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火蝠被陣盤圈住,身中精純的血氣不斷地被抽離出去,頓時驚慌起來,拚命掙紮,但毫無用處。陣法抽出的陰火蝠血氣,並不直接輸與吳基雄,而是先一縷縷送到張、慶、林三人體內,經過其人法力吸去狂躁之氣與陰火之毒後,方才轉到吳基雄身中。
張、慶、林三人身體雖不能移動,但神識還是清醒的。
張元敬默運吞物訣,暗暗化解陰火之毒,慢慢回複法力。
林獨善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慶偉洪經過幾次陰火之毒侵襲後,氣機奄奄,勉強開口問道:“吳道友,你這是在做什麼!”
吳基雄正忙著抽取血氣,根本就沒理他。
“吳,吳基雄!你要背叛五派嗎?你忘記身中的禁製了?”
吳基雄冷笑道:“那等禁製,還難不倒吳某!”
慶偉洪還要說話,奈何法力消耗殆儘,肉身還要扛著陰火之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陣中,陰火蝠掙不脫陣法束縛,便不斷的發出音波攻擊,隻是受陣法之阻隔,此音波到了吳基雄身上,已無多少威力。
吳基雄見此,知道大事已定,不禁咧嘴一笑。然而,下一刻,他便斂去笑容,臉色陰了下來。
那千山子、鈞明子竟又從離去的洞道中鑽了出來,一臉寒意地看著他。千山子原本清秀的臉上不知抹了什麼傷藥,黑乎乎一團,看起來極其恐怖。
鈞明子一抬頭,見巢穴已經完全破裂開來,露出了兩株數尺長的玄陰草,一看成色,便知是年份極長的上品之草。
他縱身一躍,拿出一把鏟子,將兩株玄陰草鏟了下來,用玉箔裹住根須,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吳基雄冷眼看著,任由其取走玄陰草。不過,千山子、鈞明子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饒有興致地察看陣中狀況。
從陰火蝠體中汲取血氣,用另外三人身體加以過濾,最後貯存到吳基雄肉身之中,並非易事,需要陣法全力運行方可保證不出差錯。
同時,陣盤還要壓製陰火蝠,這也需要耗費大陣之力。因此,此時的大陣,在對外防禦上,實則極為脆弱。
此時,他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停止汲取血氣,出手擊殺兩人,但這樣的話,這隻啟靈境大圓滿陰火蝠必然會脫離陣法束縛,再想活捉它就沒那個可能了;要麼一麵防備千鈞兩人,一麵透支陣力,加快汲取血氣,若未儘全功前陣器崩壞,則徹底失去肉身結丹的可能。
不過,在兩人未曾動手之前,他不會做出選擇。
千鈞二道雖然橫行霸道,但絕非魯莽之人。吳基雄一身磅礴的血氣,實力已遠超築基大圓滿,即使未達肉身假丹之境,也距此不遠。
若是打斷陣法,能夠對此人造成嚴重傷害,他們自是不吝一試。不過,若是影響不大,選擇出手就是愚蠢之舉。
鈞明子獰笑道:“師兄,我感覺這小子有些緊張,看來他行功到了緊要時刻。要不要給他來一下?”
千山子也想笑,隻是臉部肌肉一動,立即牽動傷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半晌才含糊不清地說道:“老子都成這樣了,你說呢?”
他本是要使壞,結果不僅沒害到吳基雄,反倒幫了他一把,而且自己還被陰火蝠咬了一嘴,既中毒又破相,這一口氣憋在胸口,哪裡咽得下去。
因此,他明明傷勢垂危,還一反往日持重,硬拽著向來魯莽此時卻無比小心的師弟沿著原路返回,就是要抽冷子報複,泄一泄心中這股子燒得濃煙滾滾的怒火不可。
鈞明子凶惡的臉上露出幾分狡黠,上前兩步,對神情看似冷漠實則有些緊張的吳基雄說道:“這位道友,看來你另有大機緣,想來用不到玄陰草了,不如將你身上的玄陰草都與我們,隻要得了靈草,我兄弟二人立馬離開。你說怎麼樣?”
吳基雄冷聲道:“滾!”
鈞明子一愣,隨即勃然大怒:“他娘的,這一百年來,沒人敢對老子說這個字,今天不搞死你這混蛋,老子我就……”
“一株!”吳基雄冷冷道。
“少了!”鈞明子仍是怒容滿麵,眼中卻精光一閃。
“隻有一株。若想試探,儘管來吧。你或能壞我的大計,但你兩人絕對要陪葬。”吳基雄眼中殺氣凜然,直逼千鈞二道。
鈞明子不為所動,再次向前兩步:“道友,能否補點其餘的東西,比如靈器、丹藥、靈石什麼的,我兄弟二人手頭頗緊,給一點算一點。”
“一株玄陰草,要就拿著走人。不要就動手,彆囉裡囉嗦地講這麼多廢話!”吳基雄知道此人仍在試探,哪裡會讓步。
鈞明子已經逼近十丈,不敢再向前移動,當即點頭:“成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