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除了那位赤血穀的趙長老,還有何人與貧道一樣,對這赤鰭火紋魚感興趣?”張元敬不知杜相遠為何對結丹修士到訪如此感慨,便順著他的話,問起赤鰭火紋魚之事。
杜相遠嘿嘿一笑:“人不算少,但結丹修士嘛,也就是張道友和趙長老了。其餘還有一些築基修士。”
張元敬道:“不知這赤鰭火紋魚是如何來的?”
杜相遠意味深長地問道:“那個姓趙的煉氣修士,是道友門下吧?他在這一片區域待了五六年,幾乎是日日盯著我白離山,想來也是道友授意的吧?”
張元敬點點頭:“不錯。若貧道門下對道友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杜相遠搖搖頭:“這倒沒有。道友收了一個好弟子啊,資質高,品行還好,可惜老道沒遇上啊。”
他歎了一口氣,轉而說道:“這赤鰭火紋魚的來曆,道友想來也是能猜到一些的,隻是不能確定到底是經何種途徑而來。實話說與道友,這魚最早便是出自此地。”
張元敬拱手言道:“願聞其詳。”
杜相遠笑道:“也沒有多複雜,就是此山之下有一處水火交融的異變靈脈,此靈脈在生成過程中,不斷產出火係或水係塵粒,但是,也有少量的水火相融的碎屑。當這些碎屑混入水中,被一些皮糙肉厚的魚類吞食,便有一定概率成為赤鰭火紋魚。這就是赤鰭火紋魚的根源所在。”
張元敬心中冷笑,此人所說雖不是假話,但卻隱瞞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顯然是在麻痹他。
他點點頭:“此正在情理之中,貧道推測也是如此。”
稍作停頓,又問道:“這赤鰭火紋魚既是在此山之中孕育的,附近的烏水中又不見有此魚,那麼,它是如何去到下遊十萬裡之外的?”
杜相遠顯得很有耐心,仔細解釋道:“此地之所以被喚作白離山,就是因為它偶爾會噴發地火,這地火十分奇異,竟是白色,毀滅力驚人。每當噴發火焰時,下方連通的暗河就會倒灌,隨後把部分赤鰭火紋魚吸入暗河中。而這暗河則自地底延伸東方幾萬裡,到了赤溪河的下遊,才與地麵的乾流彙合,但這彙合的位置,非常隱秘。”
“原來如此。若非道友發現了此山秘密,隻怕至今還無人知道,這赤鰭火紋魚是如何來的!”張元敬驚歎道,“不知道友是如何發現此山秘密的?”
杜相遠嗬嗬笑道:“貧道哪裡有本事發現此山的秘密!貧道乃是因為對赤鰭火紋魚感興趣,反複探查,意外發現了那條暗河,專門打製了幾件閉水的靈器,溯流而上,方才發現這山中的秘密的。若非如此,老道即使從這山路過,也不會多看這山一眼!”
這倒在情理之中。這白離山雖然形狀奇特,但靈機並不旺盛,其靈氣彙集程度,甚至比旁邊的山脈還要差一些。一般的修士,哪裡會對此山感興趣。
不過,既然知道了此山下方有異變靈脈,這種情形便顯得古怪了。
他笑道:“原來杜道友也是因這魚才尋到白離山的。想來,以往幾千年、上萬年,肯定也有許多修士探尋過赤鰭火紋魚的秘密,不過,都未有所得。唯有杜道友,獨占鼇頭,可見道友做事之認真、行事之果敢,貧道佩服!”
杜相遠擺手說道:“不過僥幸而已。杜某也是大限將至,又不願去那玄陰洞,便把希望全放在這赤鰭火紋魚上,汲汲以求,用時八年,方才得償所願。”
張元敬詫異道:“哦,若貧道沒有記錯,杜道友至白離山,當是在百年之前。如何就是大限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