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但並沒有被禁製挪移回去,仍然站在距離石碑二十多丈的地方。
他一次將需要十數年煉化的丹藥全部吞下,雖然這些丹藥大部分被他吸收,但仍有不少剩餘,與丹藥中的雜質一起,變成丹毒沉澱在他經脈和丹田中。
對此,他倒是不懼,隻需找個時間,使用吞物訣將之化去便可。
他一邊感受新境界的法力搬運,一邊繼續前行。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一直到百丈,那石碑看著再走一步便可夠到,但這一步之距始終無法跨越。
他沒有停步,始終不疾不徐地朝著石碑邁步。
也不知是走了八百步,還是一千步,前一步還是一片黑暗,後一步卻已跨入一片光明裡。
“元敬?”一個低沉而有些陰冷的聲音傳來。
張元敬豁然一驚,抬眼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中年修士站在一塊石碑前,冷冷看著他,正是殷天輔。
而他們兩人所處之地,則似是一個山峰頂部,四周雲霧繚繞,頭上天光明亮。
張元敬有些吃驚,趕忙上前兩步,施禮說道:“弟子張元敬見過殷長老。”
“你——咦,你的修為,結丹中期!”殷天輔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之色,“你去了哪裡?獲得了什麼機緣?”
他苦修一百五十餘年,方才從結丹初期進階結丹中期。而眼前這個向來愚笨的後輩,從築基中期到結丹中期,都沒用到一百年,這讓他又是驚訝又是嫉妒。
張元敬半真半假地說道:“弟子被卷入此地,落腳在一片黑暗中,在那裡每踏出一步,都要耗費極多法力,弟子在裡邊走了半天,把融靈丹吃了一瓶,不知怎麼觸發了禁製,就被傳送至這裡來了。大約是服用融靈丹有些多,修為便突破了。”
殷天輔聽完差點破口大罵:修為有這麼好增長,境界有這麼容易突破?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兒呢!
他嘴角短須抽了抽,麵無表情地說道:“元敬真是好機遇,入結丹境不過幾十年,這修為境界就趕上老夫了。”
張元敬乾笑兩聲:“僥幸,僥幸。不知殷長老是剛至此地,還是一進來便在此地?”
殷天輔輕哼一聲,說道:“老夫就沒有你那麼好的機遇了,一來便在此地,剛參悟這石碑有些進展,嘿嘿,你這一來,卻就前功儘棄了!”
張元敬愕然道:“此話怎講?弟子也是無意中闖入。”
殷天輔指著石碑,語氣不善地說道:“你自己看,上麵的字呢?剛才還是滿滿一篇碑文,你一現身,一個字都沒有了!”
張元敬也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但也不想激怒他,便道:“弟子這就尋路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