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冷笑一聲,抬手一指綁住張元敬的玉帶,低喝道:“起!”
一股力量,從上而生,將張元敬提起。但是,果兒用力一拽,卻又把張元敬拉了回來。
中年道人兩眼一瞪,閃過驚訝之色。他又喝了一聲:“起!”
果兒見狀,立即把左手也抓了過來,那懸空之力一引,張元敬隻是顫了顫,卻連兩腳都沒有離地。
中年道人不敢置信,把手中法訣一換,厲喝一聲,臉色漲的通紅。
然而,讓他又羞又惱的是,張元敬依然被果兒拽得死死的,半點不曾騰空。
逃散開的村民又漸漸靠攏來,一個個指指點點,嘴中說道:“咦,這道士莫不是個招搖撞騙的,嘴巴喊得厲害,就是啥用也沒有。”
有個膽大的後生撿了塊拳頭大的石頭,對著中年道人就砸了過去。
中年道人氣急敗壞,一揮手,便將那石子拍了回去,直中這後生腦袋,頓時打得頭顱開花、腦漿迸射,紅紅白白地濺了一地。
“妖道殺人了,快跑哇!”
“李家三娃腦殼碎了,好慘啊!”
“快去山神廟,請山神來降這妖道!”
果兒看見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和一地血腥,嚇了一跳,雙手不自覺地鬆開。這時,那玉帶一發力,帶著張元敬便往山上而去。
果兒大哭,急忙撒腿去追,卻哪裡追得上,不一會兒便失去了張元敬的身影。
那中年道人看了果兒幾眼,猶豫片刻,便祭出一柄飛劍,掠空而去。
不提山村中的喧囂混亂,張元敬被那玉帶牽引著,很快落至一處穀地之中。
此地兩麵是鬱鬱蔥蔥的山壁,一麵是狹窄的出穀通道,還有一麵,則曲徑通幽,前方隱約有一座閣樓。
張元敬並不心慌,隻是渾渾噩噩,不明那道人將他擄來此地,所為何事。
“你的卦象是什麼?”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問道,他轉身一看,正是那道人。
張元敬一聽他上來便問卦象,仿佛是要把他最珍視的東西奪走,當即搖頭。
“不說?還是不知道?”中年道人冷聲問道,眼中充滿戲謔的神色。
張元敬不說話,隻一個勁地搖頭。
“哦,那就是不知道咯?反正他們都不記得了。這就好辦了。可恨林天嫻那個老頑固,竟然還不如張元敬這個小輩,真是白修煉了五百年!”
中年道人皺著眉頭抱怨兩句,隨後又自我寬慰道,“沒七個就沒七個吧,六人也夠了,至少比預計的要好一些!果然還是宗中的修士心性更強、修為更實,經得起考驗。這把算是賭對了!”
張元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是茫然看著他,卻不再搖頭。
中年道人一抬手,玉帶牽著張元敬,往前方幽徑行去。
不多時,兩人穿過一叢矮樹,便見前方峽穀儘頭,不大的平地上,一座九層高閣拔地而起,幾與崖壁平齊。
在閣樓一層的木門外,正站立著四個人,三男一女,皆與張元敬一樣,被一根玉帶鎖著。
他們表情麻木,眼神呆滯,似是被控製了神魂一樣。
“好了,人齊了。某家苦熬百多年,整日裡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哈哈哈!你們也不要有怨念,都是為了宗門,且看玄天宗在我手中,一飛衝天。什麼天魔淵,什麼千劍門,必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