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出手嗎?”劉元清握住靈符的手,顫抖起來。
此時,兩個元嬰真人與他的距離,最多不過一百五十丈。
無論是用靈寶,還是直接飛遁,一息之內,便可達致。若再遲疑不決,便沒有機會激發此符。
他清楚記得,臨行前師尊所言:“唯有滅宗之危,玄靈尺才會現身。若能讓玄靈尺出手,便不要浪費靈符。一定要沉住氣,不到最後時刻,不可動用靈符。”
杜伏明與陸鼎一相視一笑,但誰都沒有從大陣缺口闖入玄天宗之中。他們皆出身不凡,見多識廣,知道這等傳承幾萬年的大宗,肯定會藏著後手,大意不得。
“師兄,不若我來出手?”陸鼎一冰冷的目光落在劉元清身上,對他剛才諷刺的話,仍舊耿耿於懷。
“那就有勞陸師弟了。”杜伏明笑著說道。
陸鼎一翻手一橫,掌中清光閃耀,一把尺長短劍如毒蛇吐信般,遊走不定。
他目光陰鷙地盯著劉元清,但卻遲遲不出手,隻任由那如有實質的殺氣,不斷往劉元清侵襲而去,餘波及於周圍二十餘結丹修士。
劉元清隻覺自己猶如行駛在驚濤駭浪中的扁舟,不知哪一刻,便會傾覆於水底。
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抽空了,呼吸難以為繼,他想要轉為內呼吸,卻又難以順暢搬運法力。胸口憋悶,如同壓著一塊大石。
他知道,這是陸鼎一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讓他扛不住壓力,心生恐慌,從而把後手放出。既是這樣,他自然不能如敵之願。
但是,獨自麵對一個元嬰真人有意營造的威壓,這滋味卻極不好受。
不僅是隨時可能降臨的死亡,還有刻意的戲耍、淩辱,如同一隻螻蟻麵對巨人,深深感到無力之餘,又渴望擁有非凡之力,一舉將之擊倒,以紓解心中的恐懼與憤怒。
一息、兩、三息……隨著時間推移,劉元清漸漸平靜下來。雖然,那恐怖的殺氣,仍然壓迫得他透不過氣來,但心中的那些負麵情緒,已經被他以大毅力一一清除。
他抬起雙眸,射出嘲諷的目光,落在陸鼎一眼睛裡。
陸鼎一臉色微變,一抬手,掌中飛劍於疏忽之間失去蹤影,下一瞬,那劍便斬至劉元清頭頂,劍氣驚空,沒有任何留手。
劉元清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死了麼?!
“轟!”
一股強勁的光波,從廣場上拱起,對著那飛劍一撞,隨即裹著它衝天而起,直往杜伏明和陸鼎一兩人而去。
杜伏明雙目一亮,低語道:“終於來了!”
他伸手在上方一抓,高喊一聲:“劍來!”
一柄長約兩尺、通體淺藍、閃耀懾人光芒的長劍出現於他的手中,他將這劍往前隻是一劈,便有一道驚天劍氣衝出,將那光波如切紙一般地破開,去勢絲毫不減,直斬劉元清和他腳下的廣場。
劉元清一掃心中陰霾,目光炯炯地看著那柄短劍,好似看到了什麼絕世珍寶一般,反倒對那殺來的劍氣,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