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飛音閣,張元敬對身側的鄭元篤說道:“去玄元殿後殿。”
鄭元篤瞟了一眼張元敬臉色,心中暗自叫苦,嘴上卻應得很快:“屬下帶路,殿主請。”
兩人走了數百步,眼見離玄元殿已是不遠,鄭元篤突然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主,裴元簡師兄乃是趙天歌趙長老的弟子,他因為分心陣法,耽誤了修行,所以遲遲不能突破築基後期。這些年,性子有些古怪,但肯定不敢對殿主有所不敬,殿主不要與他計較。”
張元敬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自有處置!”
兩人直入玄元殿後殿。
路途中,鄭元篤偷偷發出傳音,張元敬沒有理他。
不過,達到後殿時,那位老得不成樣子的裴元簡在一個矮床上打坐,雙目緊閉,神遊物外,分毫沒有把張元敬放在眼中。
後殿並不大,隻有五六丈方圓,一座三層高的石台占據八成空間,隻在四個角落,擺放著木架、經卷以及裴元簡打坐的矮床。
張元敬沒去管裴元簡,指著石台問鄭元篤:“這就是此地大陣的陣樞?諸般控製陣法的器具,可都在此?”
鄭元篤瞟了一眼裴元簡,見這老道仍舊癡迷不悟,心中隻是連連歎息,口中卻是諂媚地說道:“正是,這就是陣樞。操持大陣的陣器,都在那邊木架上放著,陣圖運行之法,則在那些經卷之中。”
張元敬又問:“總理諸般陣理的總圖呢?也在這些經卷中嗎?”
鄭元篤遲疑片刻,低聲說道:“總圖由裴師兄掌管,向來由他持有。”
張元敬目光一冷,沉聲說道:“裴元簡,把總圖交出,你的差事解除了,自回山門去吧!”
裴元簡昏黃渾濁的老眼一睜,平淡說道:“我的差事,是掌玄殿所命,非殿主所能解除。”
張元敬心憂天魔淵隨時攻來,也沒耐心與這個不識時務的老道纏夾不清,說道:“那是我與掌玄殿的事,與你無關。你隻需按令而行便是。”
裴元簡冷笑一聲:“按令而行?誰的令?殿主之令,還是掌門之令?”
張元敬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肅殺之氣:“宗中既將玄元殿交與我手,便準我全權行事!此地隻有殿主之令,沒有掌門之令!你可聽明白!”
裴元簡梗著脖子說道:“此乃亂命,我不受也。”
鄭元篤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勸說道:“裴師兄,慎言啊!殿主在此,便可代表掌門,所行之令,皆是作數的。你快把總圖交出來吧!”
裴元簡輕蔑地看他一眼,厲聲說道:“你也是元子輩修士,又被賦以重任,豈可如此沒有擔當!若我玄天宗修士皆如你這般軟骨頭,見到強者便卑躬屈膝、曲意逢迎,還有什麼希望!”
“你——真是個老頑固,不識好歹!”鄭元篤又羞又惱,一甩袖子,不理他了。
張元敬懶得再與此人廢話,踏前一步,結丹修士的強大威壓直接籠於裴元簡身,將之鎮壓當場,彆說移動一步,便連開口說話也是不能。
張元敬伸手一攝,將裴元簡腰間儲物袋摘下,強勢劈開其上的法力印記,神識一掃,便取出一枚玉簡,拋給鄭元篤,“可是此物!”
鄭元篤看著在強壓下老臉漲得通紅,眼中儘是憤怒的裴元簡,心中有些不忍,把玉簡往額頭輕輕一碰,立時說道:“正是此物。”
張元敬一揮手,將裴元簡拍翻在地,製住其經脈。
對鄭元簡說道:“將此人單獨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出禁殿一步。若有違反,即刻誅殺,絕不容情!”
停頓片刻,又道:“將今日之事,傳告其餘各執事,讓他們引以為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