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佟天福留下劉元清、餘天萬、盧天英、張元敬四人,待其餘五人離去,他走至後殿中央,直接盤膝坐下,並道:“都坐下吧,今日當著祖師和曆代掌門之位,尚有一事需議。”
劉元清、餘天萬、盧天英顯然是早已知曉,皆無意外之色,依言坐於地上,低垂目光,等待真人發話。
張元敬有所猜測,卻不知是何要事需他參加,心中有些忐忑。
“此事,天英你來說吧。”佟天福麵色平靜,但眼中多有憂色。
盧天英卻並無愁苦之意,隻是略微有些氣憤,語氣急促地說道:“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橫斷山的那些老頭子,看我玄天宗千年不曾派元嬰值守,想要將我們從南域十大宗裡除名罷了。還有那千劍門,最近在橫斷山也跳得很歡,到處拜訪那些老家夥,企圖取代我宗地位!哼,憑他們也配!”
此話說得沒頭沒尾,張元敬聽不甚明白,隻知玄天宗南域十大宗的名頭似乎有些不保。
劉元清輕咳一聲,說道:“這千劍門想奪我玄天宗南域十大宗地位,由來已久。三千多年前,我宗與此門發生衝突之後,他們便開始預謀奪取我宗地位,隻是那時我宗中元嬰戰力尚可,在橫斷山的地位十分穩固,他們所為,不過徒勞。
“近幾百年來,我宗元嬰難至橫斷山履職,千劍門上躥下跳,便得了一些人支持。近來天魔淵大舉攻伐我宗,我宗連結丹修士都派去不多,故而事情越發向不利局麵發展。盧師叔此回返宗,實則是為此事而來。”
張元敬問道:“真人,掌門,兩位師叔,不知這南域十大宗的名頭,有何用處?為何千劍門非要搶此虛名?就為與我宗鬥氣?”
盧天英笑道:“元敬說得對,可不就是一個虛名嗎!不過,這個虛名也還是有用的,傳言,凡為一域十大宗,皆入東勝界修真常籍,化神以上修士不得出手攻打。以往,化神修士很多,這一條非常管用。現在,整個東勝界才得幾人,有無此條,也無甚區彆!”
餘天萬神色凝重地說道:“盧師弟,若是往常,此條或許無用。但正值天魔淵攻我山門,此條卻不能丟。須知那天魔淵,背後是站著一個化神修士的。此人現在未曾出手,不代表以後不會出手。或許正是顧忌那條約定,才沒有親自動手。”
盧天英搖搖頭:“若化神修士要出手,又豈非讓舊時的規約束縛。我宗要保住南域十大宗地位,就必須派一位元嬰,去橫斷山值守至少百年。此時,我宗上哪裡再去找一個元嬰?總不能佟師兄去吧?那時不用化神出手,來幾個元嬰修士,玄天宗也完了!”
佟天福眉頭一皺,說道:“千劍門之事無關緊要,先放一邊。天英,你要與大夥兒說說,到底是誰、是那些大宗,想剝奪我宗南域十大宗的地位!”
盧天英滿不在乎地說道:“還能有誰!一直給千劍門撐腰的,不就是羽林宗和紫霞派嗎。最近又多了中域的天機洞、仙紋宗。要不是這兩宗來湊熱鬨,南域其他各宗也不會當回事。
“一看中域的宗門也不滿,靈武山便坐不住了,專門讓我回來與佟師兄你稟告,商議如何應對。還能如何應對?瞧他們的意思,不過是想讓我們自行退出,保持一點顏麵嘛!也不想想,當年若非我玄天宗雷法、陣道大放異彩,又如何能成功開辟五座鎮妖城,且建得固若金湯,數萬年不墮!”
佟天福不理會他的抱怨,沉聲說道:“中域那幾個宗門,以往從來不摻和我南域內部爭鬥,今次突然大張旗鼓支持千劍門取代我宗地位,其來意可不簡單呐!”
張元敬聽到此處,忽然明白,為何佟天福接連行險,彆說把宗中結丹修士和他張元敬置於凶危之境,便連自身也是不惜拚命,卻原來是因為橫斷山的變故。
餘天萬眸中閃過驚色,問道:“真人之意,這兩宗介入,與天魔淵侵攻我宗有關?”
佟天福鄭重點頭:“必是如此!一直以來,天魔淵雖然重兵壓境,但並未使出強大手段,尤其是神通靈寶,到現在才拿出一件。為何?是他們沒有嗎?
“天魔淵背後站著一個化神修士,化神修士就代表超級勢力,是有大來曆、有大傳承的,神通靈寶比我玄天宗隻多不少。為何這麼久才拿出一件?因為他們要隱瞞來曆,不想被我們從靈寶上尋到他們的由來,故而可用的神通靈寶極少,或許就這麼一件不被人知的。其目的自然是不想引起眾多大勢力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