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一愣,眼中儘是迷惘,一張臉也在孫沐陽和文鬆南之間變來變去。
張元敬見它始終沒有化出元奎的麵孔,暗自鬆了一口氣。
此魔之前乃是一團灰影,見到他之後,方才憶起孫沐陽和文鬆南兩人麵孔,並加以變化,若是它見過武元奎,絕不會不把他的臉孔化出來。
雖說此魔未見過元奎,不能說元奎就沒有到過此地,但終究給了張元敬一些寬慰。
這時,灰影的臉孔忽然變作張元敬的模樣,並固定下來,不再變化。
它抬手指著張元敬,嘴中說道:“我不是孫沫陽,也不是問鬆南,你,你的身體給我,我就是你了!”
說罷,它身形一抖,七八個黑色影子從中閃出,往張元敬投來。
張元敬把卻邪傘中的護持之力一引,往這些影子激衝而去,便聽劈裡啪啦一亂串爆響,這些影子皆如氣泡一般破滅。
灰影盯著卻邪傘看了兩眼,向前邁出兩步,便消失在黑暗中。
張元敬神識本是鎖定此魔,但此時完全失去它的蹤跡,卻邪傘的力量一層一層如波浪向外蕩開,也沒有觸及任何東西。
此時,張元敬知道不能猶豫,便把念頭一動,將煉陽傘召出。
張傘已是得了他的指令,明了所要對付的魔頭大約是何等模樣,甫一出來,便把黑色傘麵張開,釋放莫名的力量,將四周禁錮。
隨即,一輪白日於傘麵上升起,放射出灼灼光芒。
原本漆黑的狹道,忽然變得璀璨光明,那灰影在這光明中無所遁形,整個顯露出來。
它張開嘴巴,發出淒厲的嚎叫,瘋狂往遠處的黑暗中逃遁而去,無數暗影從它身中被光芒抽離出來,瞬間化作煙氣消散。
它的體型越來越小,不多久便隻剩下巴掌大的一塊,逃得不見了蹤影。
張元敬把煉陽傘收起,張傘卻傳來一道念頭,說道:“老爺,對付這些異魔,張傘最是拿手。若再遇到這種魔頭,老爺儘管放我出來對付,也耗不了多少靈力。”
張元敬見張傘剛才照出一輪白日,於黑暗中大造光明,以為此等神通,必定大耗靈力,不料它卻說得這般輕鬆,不免好奇問道:“你為何擅長對付異魔?”
張傘答道:“回老爺,張傘原本喚煉陽傘,本就是用來煉化諸魔,以護持修道人進階化神的。守護神魂,對付魔頭,自然就是張傘最厲害的手段。”
張元敬恍然,這才知道煉陽傘真正的來曆。
他問道:“剛才那魔頭,與一般的天外異魔似乎並不一樣,不知你見過此等魔頭沒有?”
張傘道:“回老爺,張傘也沒見過。隻是覺得,這魔頭天然為我克製,正可大顯身手。”
張元敬一想,張傘自誕生出來,一直都在薛王神陵墓中,卻往哪裡去見識這魔頭,而且中間又遭重創,丟失了許多記憶,便是見過也多半想不起來。
便又問:“不知剛才那種魔頭,你所剩靈力尚可對付幾隻?”
張傘沉默片刻,似是認真想了一想,說道:“若都是那般實力,張傘再對付三五隻,不在話下。”
張元敬心中一定,便把卻邪傘收了,直接持煉陽傘在手,繼續向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