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你取虛天石時,可曾感到天上雷雲有所異動?”張元敬盯著那極化靈氣遮掩中的雷光電蛇,若有所思地問道。
張石仔細想了想,說道:“回老爺,張石衝出地麵的刹那,雷雲似乎動了動,仿佛有一道意念,嗯,類似於意念,但又不是意念,張石也說不清楚,總之有什麼東西在張石身上掃了一下,然後便消失了,那雷雲最終也沒有變化。”
張元敬點點頭,沒有說話。
剛才,他雖在關注張石取拿虛天石,但始終把一道神識落在雷雲之側,那雷雲的確微微顫動了一下,但並未有彆的反應。
想來,如源生石這種存在,並非雷雲監測的目標,故而隻是用某種氣機掃了一下。
這意味著,他若是從地中穿過去,那雷雲也最多是如此。
當然,他也可以從葫蘆腰處直接進入葫蘆下肚空間,但是,那麼一團雷雲就懸在頭頂幾丈處,對於本質上算是逆天而行的修士來說,這就如同讓利劍架在脖子上,實在太過於凶險,能避免自是要避免。
“走,張石你護著我,從地中越過葫蘆腰,去那下肚之中。”
張元敬終究是不甘心,必須要看一眼那葫蘆底部之外,到底有沒有芥子空間遺跡,有沒有武元奎留下的蹤跡,才能安心。
張石並不畏懼,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好咧,老爺,且瞧張石的手段。”
它往張元敬身上一落,化作一個石頭殼子,把張元敬圈在其中,爾後往地中一鑽,便往前方而去。
不多時,便來到那處靈氣汩汩上湧的土層中。
此地靈力極盛,若在此修行,必定是一日千裡。但是,此乃**裸地與天地意誌爭力,說不得什麼時候一個炸雷劈下,直接送走。
源生石在土層中顛顛簸簸,時上時下,如同行駛於浪濤上的航船,但也隻是兩息之間,便從這處越過。
在穿過葫蘆腰的刹那,即便被源生石包裹著,張元敬也清晰感到,有一縷類似神念但冷漠無情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這乃是天地意誌的具象,玄而又玄,但無比清晰。
這一側的土層又乾又硬,還有虛無之氣充斥,源生石對此頗不習慣,當即上升,鑽出地麵,進入到葫蘆地形的下肚空間中。
“呼呼!”
隨著輕微的風聲,無數黑影圍了上來。但是,未等這些虛空異魔撲至石上,一柄黑色羅傘,從石中飛出,與這洞中黑暗融在一起,看不見形狀,隻是忽然升起的一輪白日,放射耀眼光芒,將這不大的洞中照得雪亮。
刹那間,無數淒慘尖利的嚎叫之聲,在洞中回響。
張元敬早已放出陰陽造化爐,驅使其迅速收拿這些異魔。
離得稍遠的或靠葫蘆底那石壁更近的異魔,紛紛逃離,但在源生石附近的十幾隻異魔,卻被造化爐一掃而空,儘數吸入腹中。
張元敬一手持傘,一手控著陰陽造化爐,以源生石為甲胄,移步往葫蘆底部行去。
他走得不快,但心中卻有些緊張。
很快,他走到那石壁前,靠一角的位置,是一個缺口,大量虛無之氣從外湧入,帶起嗚嗚風聲,仿若有人哭泣。
他把神識掃去,洞外是一片被巨力衝得七零八落的亂石,整體形狀是向外打開的漏鬥,漏鬥之外,乃是濃密的黑暗,和無邊無際的空間。
這就是天外虛空麼!張元敬喃喃自語。
他放眼望去,遠方不見一絲亮光,隻有無窮無儘的黑暗,以及無處不在的虛無之氣。
要在這虛天之中遨遊,需是何等的境界、何等的修為,又需有何等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