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骨成功,張元敬便遁出沼澤,仍往那山腳處落足,擺出陰陽造化爐,服下一枚彤雲丹,起陰陽兩火煆燒。
他所收碎骨,不過是巴掌大小,隻是薄薄一片,大約是某塊大骨上脫落的,但陰陽兩火連燒半日,竟然隻是微微有些發白。
隨後,他仔細觀察,方才發覺,這塊碎骨在被煆燒時竟還能隱秘地從周遭天地中汲取靈力,用以對抗陰陽兩火,仿佛是一個可以吐納運功的活物。
“不過一塊斷骨而已,竟是如此難纏!”張元敬嘀咕了一句,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這斷骨,果然來曆不凡,倒是讓張元敬起了濃烈興趣。他將爐子一收,直接便往那處已在地圖之外的荒原掠行而去。
到了那裡,他沒有過多深入,隻往裡去了百餘裡,選了一處靈氣單薄且沒有空間裂縫出沒的地方,又將陰陽造化爐取出,用陰陽兩火煉骨。
這一回,終於有了進展,且效果十分明顯。
那碎骨頑抗了兩個時辰,終於頂不住爐中火焚,漸漸開始軟化,變成如糯米糕一般的東西,隨後在烈火高溫烤炙下,又轉而變成一滴一滴的黑色液體,滴落爐底。
這黑色液體,散發一股怪味,十分衝鼻,在爐中緩緩蒸發。
張元敬本有些猶豫,以為這般煉下去,隻怕最後這黑色液體也被煉沒了,最後什麼也不剩。那便是白費了一番功夫,而且還把珍物給毀滅了。
不過,他仔細一看,卻見這些液體被燒乾後,會留下一些黑糊糊的、如軟泥一般的東西,便維持兩火一直燒煉。
最後,所有黑色液體全都化作黑泥,而這黑泥無論怎麼燒,卻再燒不動了。
張元敬便停了陰陽兩火,用飛劍把這黑泥挑了一點,湊近細看良久,也看不出個究竟。
嗅了嗅氣味,頗有一些辛辣衝鼻,但不像是有毒之物。
他想了想,記起當初在簇山中抓了一些鯉鼠妖,一直未曾處理,便拎了一頭出來,把劍尖上的黑泥強塞入此獸口中。
此獸起先不知張元敬要喂何物與它,嚇得使勁掙紮,但當這黑泥入口後,卻是渾身一震,眼見著興奮起來,張口嗷嗷亂叫,似乎是讓張元敬再給一點。
張元敬自不可能與它更多,把它往地上一扔,施法圈禁住,就這樣等了有兩個時辰,這鼠妖仍舊活蹦亂跳、精力充足,時不時還搓著一對前肢,衝他發出咧咧的聲音,仿佛在哀求放它離去。
兩個時辰,差不多能判斷那黑色軟泥一般的東西並非毒物,但不能因此判斷此物無害。
這點時間,很難完全知曉內中情況,又如何能知道以後會出現什麼後果。
他沉思片刻,覺得還是需要另做一個驗證才成。便取出一個三寸大的玉盒,將陰陽造化爐中那黑泥般的物什收存起來,又把鯉鼠妖丟回靈獸袋中,起飛劍往那處沼澤中掠去。
不多時,便至那須獸曾歇息的小島上。
此島被那奇異妖獸一頓破壞,已經不成樣子,原本覆蓋全島的樹木,倒了一地,沒一棵完好的。地上也是裂痕處處,泥土翻起,一片狼藉。
他起法力,將島上稍作清理,清出一片五丈方圓的平整之地,然後取出多年未曾用過的反五行鎖元陣陣旗和陣盤,於地中設陣,然後走入陣中,將那被他喂下黑泥的鯉鼠妖扔下。
這鯉鼠妖得了自由,立時往外衝去,於陣中轉了幾圈,暈頭轉向,知道不對勁,便一頭鑽入地中,但尚未鑽出多遠,就被陣力阻住,任它如何撞擊,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