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兩息、三息……張元敬停在土中三丈處,沒有直接衝出。
文載道冷哼一聲,牽動傷口,嘴角一陣抽動。他猶豫一下,麵對下方,向後移動。
就在此時,下方的張元敬突然動了。一個圓滾滾的石球破土而出,往文載道飛砸過來。
文載道目眥欲裂,但也是完全豁出去,把能調動的法力儘數湧入手中飛劍,對著石球便是一斬。
刹那間,一柄黑色羅傘飛出,如夜色一般的偉力向前湧動,與飛劍的氣機對抗在一起。
轟隆一聲,羅傘猛地振開,磅礴力量如洪水一般衝刷向前,沒過飛劍,往文載道撞去。
文載道擲出飛劍,勉強向後速撤,躲過巨力的襲擊。
這時,他忽然察覺有異,雙目猛地一縮。原本氣勢洶洶的大石頭,竟在瞬間消失不見。半空中隻餘羅傘與飛劍,卻不見張元敬的身影。
刹那間,他隻覺毛骨悚然,知道剛才悲憤之下,情緒驟動,卻被眼前這羅傘抓住破綻,遮蔽了他的神識。
他抓著一枚靈符,不急查看,便往後打出。
孰料,一道白光竟是從上而落,正正劈在他的額頭上。
那白光無比鋒利,如刀切豆腐般,直接將他從頭到腳劈開,一腔鮮血噴灑夜空。
這位厚土宗得天之運而進階的元嬰真人,頓時一命嗚呼。
落入地麵的張元敬,大口喘息。
剛才那一擊,並未有多大消耗,而是因緊張所致。
若是煉陽傘未能遮蔽此人神識,那麼,他飛空而起,從上劈斬的動作,便是純粹地送死。
即便文載道傷重瀕死、一身實力去了九成還多,但要殺一個沒有先天靈寶保護的張元敬,依然是輕而易舉。
他將煉陽傘收回,溝通張傘,詢問消耗情況。張傘道,似剛才那般出手,尚可再經三兩回。
張元敬心中稍安,把文載道的須彌戒撿了,拎著黑色羅傘,迅速往幾裡外的戰場靠近。
此處動靜,當然都落在三位真人眼中。
佟天福依靠玄水雷陣,抵禦楚天雄和陸鼎一的如雨攻勢,雖完全處於下風,但陣腳穩固,並無危險。
反倒是楚、陸兩人,不知佟天福是否尚有後手,又畏懼天雷戟再出殺招,越是強攻越是急躁。
楚天雄失了最強的靈寶,又受了傷,麵對佟天福這雷符之陣,有些力不從心,便傳音陸鼎一,讓其全力出手,他自己則從旁牽製。
陸鼎一也知時機難得,便以一枚防禦符護身,儘起五柄火槍,於天中聚合成一杆巨槍,從周遭天地間瘋狂汲取靈力,旋繞槍身的熊熊之火幾乎直衝天際。
“疾!”
陸鼎一法訣一指巨槍,頓時有無數火槍如雨而落,往佟天福及他周圍的玄水雷陣轟了下來。
“轟隆隆隆隆……”
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玄水雷陣層層瓦解,無數的水雷之力被烈火引爆,化作無形勁氣,在佟天福周圍亂竄。
佟天福夷然不懼,將手中持握的天雷戟往身前一立,絲絲雷力滋生而出,將那些無形勁氣牽引住,並化作一張大網,無聲無息地往楚天雄和陸鼎一罩去。
楚天雄眉頭一皺,手中長劍升空,快速斬出數百劍影,往這無形之網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