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與寶樹大戰一個時辰,兩敗俱傷。
寶樹被武皇不知砍掉多少“樹枝”,本源之力大損,幾乎瀕臨枯竭。
而武皇柔軟的腹部,也裂出一條尺寬的傷口,流出的綠色液體將下方土壤浸濕一大片。
寶樹仍舊怒意不減,聲嘶力竭地咆哮道“我把你個愚蠢的莽夫!說了要保存實力,趁他們四個打得沒力氣了,一起收拾掉。這樣,勝者就在我們兩個之中。現在好了,打成這樣,隻能被彆個撿漏了!真是蠢啊,愚不可及!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武皇聞言大怒“你個樹杈子,連腦子都沒有,裝什麼智者!還敢說本皇蠢!本皇這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手段!”
說罷,這隻威武雄壯的大螳螂將口器張大,吐出三個顏色各不相同的氣泡,一層層套在寶樹王身上。
第一層氣泡是熱毒,剛一貼住寶樹,便如同滾燙開水淋下,痛得它渾身抽搐,大聲慘叫,兩隻手想要去抓撓,卻又分毫不能動彈。
第二層是水毒,順著它軀乾上細碎的刀傷,潰爛的皮膚,侵入體內,不到三息,寶樹便覺全身麻木,未及多久就有一塊塊腐爛的肢體跌落在地,從中還爬出一隻隻揚頭四處亂轉的綠色小蟲子。
第三層則是蟲毒,宛如數以萬計的毒蟻蛇蠍在噬咬它的全身,將它的皮、肉、筋、骨一口口咬下來。
此也見出,這武皇的形態雖是一隻螳螂,實則卻是多種魔蟲雜交進化而成,具有很多天賦本能。
遭此折磨,寶樹王哪裡還扛得住,當即倒地昏了過去。
武皇坐倒在地,喘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去看另外四魔。
魔猿與石王仍在對攻,但力氣都所剩無幾。而彩蝶與冥竹則在數裡方圓的地方,玩著捉迷藏的遊戲,相對來說,冥竹因為頻繁使用瞬移之力而更為虛弱一點。
這時,從土中突然冒出一顆栲栳大的珠子,此珠通體晶瑩碧綠,宛如水滴,似可隨時流淌,照著武皇恐怖的複眼便撞了過來。
武皇下意識舉起左刀,護住麵門,“當”一聲脆響,此珠撞在紫色大刀上。
“碧——”
武皇脫口而出,正要喊出這珠子的名字,此珠如電光般閃開,一個旋轉,再次撞向其眼睛。
武皇既驚且怒,連忙振翅上飛,同時右手刀劈出。它這一刀準頭很足,正劈在碧珠中間。
碧珠好似脆瓜一般,被一劈兩半,但這兩個半珠子繼續撲向武皇的一雙大眼。
武皇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左手刀收回,扭作一團,勉強橫擋在兩眼之前。背上的一對青翅加速扇動,帶動它的身體迅猛升空。
兩顆碧珠重重砸在武皇的左手刀上,就聽哢嚓一聲,這把威猛無比的長刀竟然斷成兩截。
武皇慘哼,身體失去平衡,被飛舞的翅膀帶著旋轉起來。
它暗叫一聲不好,隨即便感到兩眼一黑,劇痛從眼部傳來,再次慘叫。然而,這一聲慘叫甫一飛出,便被掐斷。
這番動靜,立時引發其餘四魔注意,但是,十分詭異的是,那碧珠已不見了蹤影,隻有奄奄一息的武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彩蝶“咯咯”嬌笑著說道“冥竹姐姐,不想那個武夫這般不中用,無需你我出手,便被寶樹拉著一同倒地。現在,沒了顧慮,我們該動真格的了吧。儘早決出勝負,以免夜長夢多!”
冥竹看了兩眼百丈外的武皇軀體,有些懷疑地說道“以武皇這家夥的實力,對付一個寶樹,不至於如此。會不會是裝的?”
彩蝶哈哈大笑“冥竹姐姐,這麼多年,你還是喜歡疑神疑鬼。當年,若非你猶疑不決,何至於讓那隻一根筋的大蠍子搶了機緣。你若不放心,自己去看看呀!”
冥竹沒有理睬她的嘲諷,猶自說道“我怎麼聽得武皇叫了一個‘碧’字,會不會是碧珠那個老家夥,在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
彩蝶一愣,兩個妖豔的翅膀不由停止了扇動,隨即叫道“不可能。若是它在此,我決不可能感應不到。你——啊!”
在她發怔說話的瞬間,結束瞬移、恢複法力的冥竹,輕輕一抖,射出一道綠光,正中彩蝶的右翅,隨即一團綠火燃起,頃刻之間,已將丈長大翅燒出一個數尺大洞。
彩蝶驚怒交加,來不及詈罵對手的卑鄙,張口噴出一團黑色汁液,傾灑在左翅之上,立時把那團熊熊綠焰澆滅大半。
她正要噴出第二口汁液,遠處的冥竹猛然欺近,噴出一團黃色煙霧,向她罩來。
彩蝶一驚,顧不上滅火,依靠左翅,向左側滑出十數丈,躲開黃煙。不過,此煙若有風助,移動速度甚快,緊追在她身後,不給她喘息之機。
彩蝶右翅上的綠火再次增大,很快將整個翅膀燒得所剩無幾,火焰不熄,沿著翅根,要向她軀乾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