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神恩使身份的火鴉道人和張元敬,被直接請到了聖殿之中,住到了二層的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中。
左神使本來要安排一人一間,被火鴉道人以兩人是一正一副、必須共同行動為由堅辭。
聖殿是燭神教最要害的地方,故而守備森嚴。
總壇副香主權又煊、傳法壇副香主呂揚,各自領了兩名傳法使和一百築基魔修,在殿內外值守。
火鴉道人和張元敬這兩個地位尊崇的神恩使者,等若被軟禁起來,與外界消息不通。好在有六方代表見證,不必擔心左神使突下殺手,否則,他們兩人早已坐立不安,謀求生路了。
“元敬,你怎麼看左神使此人?”火鴉道人問道。
“很強大,比金法王強很多!”張元敬脫口而出。
“嗯,我的感覺也是這樣。不過,此人心性更加可怕!石像的啟示,明明與他所說相悖,此人卻鎮定自若,好似理應如此一般,這絕非一般修士能夠做到!”火鴉道人神情凝重地說道。
“前輩認為此中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明明都沒有見到傳承神獸,為何神獸的石像會承認我們的身份?”張元敬問道。
火鴉道人負手在寬闊的房中來回走了幾步,方才說道“相比這個,我更關注左神使與我們說話時,那種儘在掌握的態度。他似乎能夠決定傳承神獸的意見!嘿嘿,當然結果並非如他所想。但他說話時,顯然是有絕對把握的。這說明,他對傳承神獸,或許有控製的手段。隻是,這手段還有紕漏,傳承神獸仍可表達自己的意見。”
張元敬聞言,不禁陷入沉思。他回想左神使的話語和態度,越想越覺得火鴉道人的推測有理。
“如前輩所說,那麼傳承神獸必定是出了問題,否則,以它原本蟲王的實力,決不是聖核境魔修能夠對付的。不過,這傳承神獸偏偏在我們進入大殿時,方才利用左神使的紕漏,下了這麼一手棋,其用意何在?難道是真的將希望放在我們身上?”
火鴉道人搖頭說道“未必如此。一隻不知活了多少萬年的蟲王,決不簡單。或許它十分虛弱,但決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如果它真的處於極端劣勢,反而不會輕舉妄動,以免左神使修補漏洞,將它完全控製。
“它既敢出手,必定有所依仗,可不懼左神使的手段。很可能,它以石像給出啟示,目的不是讓我們做什麼,而隻是一個警告,對左神使的警告,以保護什麼人,或製止他的什麼過激行動。”
隨即,他又擺擺手,有些惆悵地說道“這些都是猜測,作不得準。我們對燭神教了解太少,尤其對這總壇之地,全無了解,實在沒法作出準確判斷。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這一次會十分凶險,不說左神使、右神使,單隻這頭傳承神獸,就不是好對付的。
“金法王的北三壇,實力確實強大,但那是在北方的荒漠之中。到了這燭陰穀,我看他根本不是左神使、右神使他們的對手。在此事上,我們大意了,過於高看金法王的實力,而忽視了對總壇這邊情況的了解。”
兩人左思右想,始終沒有想出什麼破局的手段,隻好等待涅盤祭祀時,各方勢力齊聚後,再相機行事。
三日後一大早,常光明前來通知兩人,午時將在聖殿前舉行儀式,由兩位使者為燭陰穀教眾賜福,左右神使、金白青紅四大法王以及作為教主候選者的聖女,也會出席。
兩人聞言,心中皆是一喜,這倒是一個機會,尤其是能見到聖女,至少可先確認一下,此人是不是張萱。
常光明親眼看著火鴉道人和張元敬從幽冥洞中冒出來,又出於破壞金法王謀劃的目的,指導兩人冒充神恩使者,孰料,現在竟真成了被燭龍大人認可、並即將得到全體教眾擁戴的神恩使者,不禁在內心中感慨造化弄人、世事難料!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傳達完此事,便轉身離去。
過得兩個時辰,權又煊和呂揚過來敦請,引導兩人下樓出了聖殿。
聖殿的廣場甚是寬闊,約莫有二百丈方圓,此時已是人山人海,不下十萬之眾。在人群之中,正中央位置,有一處二十丈方圓的高台,上麵已有華蓋聳立、彩旗招展,擺著桌椅鮮花。
權又煊伸手指向高台,口中說道“兩位使者,請上那處祭台。”
兩人神識早已掃過,高台上已有幾人,金法王正在其中,但沒有左神使,也沒有聖女。
火鴉道人與張元敬對視一眼,兩人微微點頭,提了法力,一個縱身,躍到空中,向那高台落去。
此時,廣場上的教眾已經發現了兩人,有人說出了他們的身份,頓時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從人群中響起,如同狂風巨浪一般衝天而起。
飛在空中的火鴉道人和張元敬安之若素,他們早已對燭神教教眾的狂熱習以為常。
落到高台上,金法王第一個迎上來,哈哈大笑“兩位使者,這幾日在聖殿中住得可好。那可是我神教禁地,往日除了教主,也隻有左右神使能夠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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