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話,不僅左右神使、金法王和白法王這四個聖核境大圓滿魔修神情變得有些異樣,同為大圓滿的常光明,修為深厚的高洪易、權又煊等人,也是眼神閃爍、表情複雜,不知在想著什麼。
左神使最先收攝住心神,平靜地說道“既然物資充足,那就請燭龍大人宣布,涅盤祭祀正式開始!”
燭龍上下晃了晃巨首“那就開始吧!第一步,先請聖女站到九陰之淵邊上來。嗯,就站在兩位神恩使者中間吧。”
左神使臉色劇變,嘴唇動了兩下,沒有說出話來,但雙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火鴉道人和張元敬兩人因為站在他的正對麵,距離又不過十來丈,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不覺有些奇怪,不知燭龍此話,如何就能讓一貫鎮定無比的左神使氣成這樣。
一直跟在總壇香主常光明身側的聖女張萱,並沒有立即聽從燭龍命令走上前去,而是略顯遲疑地看向常光明,露出不解的神色。這個安排,明顯與左神使事先的交代不符。
察覺到張萱的猶豫,左神使轉過身來,用非常陰沉的聲音說道“既然燭龍大人有令,你便上前去吧!”
右神使與白法王幾人看到此幕,眼神中都露出幾分詫異和幾分譏笑,同時也都鬆了一口氣。
按照神教慣例,教中的大祭祀,隻能由教主或左神使主持,若教主不在,則必定是左神使負責。若兩人皆不在,則不能舉行任何大祭祀。然而這一次,燭龍大人竟然取而代之,親自主持,硬生生把左神使的主動權給剝除了。
張萱聽出了左神使言語中的不悅,但並沒有畏懼,神情自若地移步向前,往火鴉道人和張元敬之間的位置行去。
火鴉道人和張元敬看著步步趨近的張萱,皆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但沒有露出特彆的神情,隻是一般的注目,略帶些許鼓勵。
兩人所處的位置,也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連神識都不敢隨意動用,更彆說露出明顯的不合神恩使者身份的表情來。
那三萬隱於昏暗光線下的教眾之中,也不知是不是藏著什麼能人,萬一從蛛絲馬跡中瞧出一些征兆,提高了警惕,豈非徒增麻煩!
“嗯,下一步是什麼?祭文?”燭龍嘀咕了兩句,然後大聲問道,“祭文在誰那裡?”
左神使抬頭答道“回燭龍大人,在屬下這裡!”
“哦,是你來誦讀嗎?”燭龍搖搖頭,“你不要念了。聖女雖不是教主,但馬上就是教主了。還是讓她來向上神求告吧!”
左神使早已恢複往日那智珠在握的模樣,聞言隻是一笑“聽從您的指令!萱兒,這是祭文,接好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左神使竟沒有稱張萱為聖女,而是仿佛喚小輩一般叫她“萱兒”。
他從懷中摸出一枚書冊大小的玉簡,用手輕輕一送,玉簡便如靜水湖麵上的一葉扁舟,穩穩地滑到了張萱纖細的手指中。
“讀吧,要最虔誠的態度,讓燭神感受你對祂的崇敬和孺慕!祂是你的父,你的母,給予你一切,並在任何時候關懷你、幫助你,引導你始終在光明的道路上前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放棄!”燭龍一改剛才的戲謔,變得肅穆起來。
張萱被它的言語所感染,兩手捧起玉簡,雙膝跪地,仰頭祝告道“皇皇上神,請聆祭文!千載以往,罹難紛紛……傳承既全,隻欠東風。特此祭祀,請賜福恩!”
祭文不長,凡四字一句,一共一百句整,隻四百字。
張萱全情投入,清脆悅耳的聲音,極富感染力,迅速將數萬築基境以下教眾的情感激發起來,無論其屬於哪一方勢力,寬大的藏兵洞中,瞬息籠罩上一層狂熱的氣氛。
這隻蟲王讓張萱念誦祭文,是想做甚?有沒有額外的目的?火鴉道人和張元敬不禁冒出這個疑問來。
雙方急切之中定下的交易方式,對他們來說,其實非常不利。燭龍要反氣之石,到底是不是為了壯大元神、衝出肉身,並不能確定,這畢竟隻是它的一麵之詞而已。
萬一它在誆騙他們,實則隻是為了增強自身實力,以控製全局,那他們彆說幫助張萱,連自身性命都難保。但若不相信燭龍,也無破局的辦法,光是上麵的陣法,就能把他們困死在此。
張元敬頗為無奈,若是煉陽傘不傷,何至於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兩位,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小姑娘有問題呢?若不解決這個問題,你們的所有努力,隻是為左神使做嫁衣而已!”燭龍幸災樂禍的聲音在張元敬和火鴉道人的耳畔響起,還帶著些興奮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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