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果然目光如炬!”
老人被揭穿,索性不再掩飾地直起身子:“如今殿下身在大梁道院,院中又有三大半妖坐鎮,何不試著掙紮一番,說不得就能獲救……”
書生再笑。
“君明知道院有三大半妖還敢前來,豈會毫無把握?”
“殿下臨危不亂,鞭辟入裡。實不相瞞,莫說三大半妖,就是再來三大,我也不放在眼裡。”
“這麼說,你也是仙師了?想我一介凡人,能死在仙師手下,也算三生有幸。就不知仙師能否告訴我,是我的哪位兄弟,花得什麼代價,請得你出山?”
老人一笑,醜陋的臉上擠出了更多褶皺。
“這且不說,本座還想問殿下,可有什麼心願未了?”
“心願……想我前世不修,生在晉國皇室,能安然活到如今已是大幸,如何敢奢望更多。”
“也是。那大晉自立國便行那養蠱之法。皇子想要活著,要麼殺儘兄弟登基,要麼登基殺儘兄弟,再無第二條路可走。殿下又生不逢時,排在倒數第三。彆的兄長羽翼豐滿,培植勢力的時候,殿下卻在繈褓之中。若不是殿下母妃頗有勢力,安排你外出避難,隻怕已經早死好幾年了。”
“唉!”
書生歎道:“說這些又有何用。要說心願倒還真有一個。”
“殿下請說。”
“我當初假死外逃,自認為也算安排的天衣無縫。後來更是趁著魔亂,投靠道院成為教習,我那些兄弟是怎麼把我找出來的?”
“其實倒不是你的兄弟找到你,而是本座找到你。”
“怎麼說?”
“殿下可知,我非普通散修,乃是東域十三家中的房家家主。當年你母親安排的一係列退路,都是我房家凡人的手筆。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取殿下性命,而是要助殿下登上皇位,掃平天下。”
“皇位?天下?”
書生心中一動。
但他久經磨難,自然不會被憑空出現的大餅砸暈腦袋:“我魏子臼何德何能,能得仙師看重?”
他沒有把話說開,但其中的意思卻很明顯:
大晉那麼多皇子,你房家憑什麼挑中我。
是我比其他兄弟英明神武,還是比其他兄弟更好控製?
且不說宗門安插在世俗的人間監察,就算房家能把他強行推上位,又能獲得什麼好處?
莫說仙師,就算普通凡人不也是無利不起早麼。
“哈哈……”
老人笑道:“卻是殿下小看自己了,你卻不知道你有靈根!”
“什麼!”
魏子臼猛地站了起來。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淡定。
“你有靈根!”
老人的眼睛不知為何,變成了黃色。
像猴子一樣的黃色,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力:“當年你的外公以厚禮求我房家在晉的族人,那族人又輾轉求到了我那七房侄兒的頭上……他也是一時興起,給當時尚未長成的你做了測試,確定你有靈根。於是便安排你逃離了大晉都城。原本,他是打算引你入族地拜入我房家。誰知半路遭遇強敵,死在了外麵。如此,你才最終流落去了宋,後又輾轉來梁。”
說到這,他將聲音一頓。
似是在等待魏子臼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