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的聲音卻道:“且慢!”
果然,下一刻滿臉皺紋的房知舉就又走了回來。
他看著盤腿打坐的魏子臼咧嘴一笑:“好好好,陛下果然是勤奮有加的好皇帝,將來必定是大晉之福。”
魏子臼的臉抽了抽,說道:“我這算什麼,還不是恩師栽培。”
“都是微臣應該做的。”
他又轉身走了出去。
許久後方從才又傳聲:“可以了。”
魏子臼張口將腥臭的藥丸吐出。
一隻黑大老鼠從土中猛地竄出,將之吞下。
方從則給了對方一枚黃芽丹。
此丹除了有辟穀功效,還能增長靈力。
就這樣,等房知舉再次入內,魏子臼已經突破到了煉氣二層。
“哈哈哈,好好好,陛下榮登大寶,指日可待。”
他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又蒼老了幾分。
“這就是修仙者,這就是煉氣二層嗎?竟是如此感覺……”
魏子臼雙眼迷離,裝作陶醉的樣子。
“嘿嘿,煉氣二層算得什麼,修了我房家《神煞養生訣》,再謀奪大晉氣運,一舉突破築基甚至金丹都不在話下!”
“竟有這般造化?!”
魏子臼很配合地大吃一驚。
甚至主動忽略了話中的某些東西。
“自然,莫要小瞧我房家的傳承,那可是萬年之前的大老爺……”
房知舉說到這,純黃的眼珠一轉:“也是時候傳授你一些法術了。”
“修仙護道之要,不外乎一攻一防。攻的方麵,大晉不過些許武者,不成氣候。倒是千軍萬馬飛箭流矢的需要小心。這般,我先傳你一個一階下品護身術。雖說隻是小術,但對付凡人卻是足夠。你且聽好……”
儘管魏子臼已經三十有七,但學起法術卻速度飛快。
以至於教授的房知舉都連續吃了好幾驚。
但一想對方在陣法方麵的妖孽表現,便又能理解了。
“可惜啊可惜……”
他又喃喃自語了一聲。
“恩師,可是這樣?”
魏子臼手訣一掐,一道七彩光罩出現在他身體周圍。
“好好好,不錯不錯,關於此術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
實際上,宗門世家對於核心弟子,是要求做到護身法術瞬發的。
否則實戰起來,誰給你時間掐訣念咒?
但他房知舉又不是真來當保姆的,因此關於這點,提都沒提。
“既然護身術已成,那就出發吧。畢竟,我們距離大晉已經越來越近了……”
他顫顫巍巍地出去,爬上驢車。
“恩師,要不換我來駕車?”
“嘿嘿嘿……陛下莫不是以為老頭子我快不行了?”
房知舉眼中暴射出一道利芒。
魏子臼忙道:“不是不是,隻是不想恩師太過勞累,畢竟有事弟子服其勞。”
“嚱!凡間的那套酸腐東西,在我修仙者看來算得什麼,不過是些狗屁,隻有實力才是真的。”
“是!”
他隻好乖乖上車。
這一行卻是用了兩天時間。
魏子臼儘管已經煉氣二層,但還是沒有學會辟穀。
房知舉在側,他也隻能辛苦忍著。
到了第三天,驢車駛入了大晉。
晉與梁不同。
梁多水,多湖,多平原。
晉卻到處是山。
即便官道,也僅能容下獨輪小車,其他不通官道的地方,運輸隻能靠牲畜和人背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