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封完成後方從消失。
引得眾大臣直呼神異,但也有些心思活絡的暗自琢磨:這天子行事,怎得和大興皇帝一般無二,都是拿他們當道具,用完就扔。
也不知道將來用上的時候,會不會再叫他們愛卿。
方從走後,大典依舊按流程進行。
直到最後完成賜宴,大長公主昌平才返回臨陽。
出她意料的是,文閣中的主公並沒有恢複本來麵目,而是依舊套著她哥哥的馬甲。
她不是很理解。
方從自然也不會告訴她是為了自身安全。
畢竟,頂著彆人的外貌乾壞事,挨罵的是彆人。
另外臨陽的黑暗中還潛伏著無數詭異的敵人,甚至都不能算“人”。
這些東西不知道他是誰,隻會對他有利。
他始終忘不了自己自大晉返回後看到的情形。
——這裡每個魂魄上,都如晉人一般盤踞著邪物。
昌平的邪物是一隻長滿了尖爪的黑蛆,渾身上下布滿了眼睛。
卞強的則是一個腫囊,每一條褶皺都像裂開的食人魚齒。
封城實的魂魄已經被無數猩紅色的線蟲寄生,它們不停舞動著,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
皇後,太後,蘇全道這些在玉京出生的,都和昌平一樣是蛆。
在端州等地出生的,則和臨陽土著卞強一樣是腫囊。
封成實出生於金,那邊幾個州過來的散修,都和他一樣被線蟲寄生。
晉國得旅客則和魏子臼毫無區彆……
就連還是嬰兒的趙續,靈魂深處都有一個小小的腫囊在蠢蠢欲動。
這點,便與他的母親,姑姑,奶奶全然不同。
由此也使方從想起當初青木宗收徒,就直言隻要某幾個特定州出生的人。
有其他地方冒充的,一眼便能識破。
當時方從就覺得奇怪。
如今看來,如果對方也能看到魂魄上的邪物。
或者能有其他方法,分辨或接收不同邪物的不同回饋,便能輕易判斷這個人出生於何處。
青木宗隻要腫囊。
坊市也要求進入者如實上報出生地。
儘管不明原因,但方從猜測絕不是憑空想象的那麼簡單。
到了最後,這種隨時能夠看到邪物的能力,甚至讓他感覺極為不適。
——跟生活在恐怖片中似的。
沒辦法,他隻能摸索著,將傳國璽的這項功能暫時關閉。以此來麻痹自己,不往上思考。
。。。
另一邊,魏子臼在參加完大典後,立刻被當做上賓對待。
就連住處,都選在了皇宮東所。
這裡是傳統上招待各國君主的地方。
婉娘也被送了過來。
至此,兩夫妻終於全須全尾地團聚在一起。
抱頭痛哭是免不了的。
當婉娘得知自家丈夫如今已是大晉皇帝,慌得連話都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