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聽完,一笑,道:“還有誰要補充的?”
一個小吏當即開口:“有!有!縣丞大人身死當天,是小人在屋內幫忙斂容,小人親眼看到,是柳夫人將珠子塞進了大人口中……”
“屬實嗎?”
“句句屬實,不敢誆騙!”
“好,還有沒有?”
“有有有!奴婢雖未看到柳夫人往縣丞大人口中塞珠子,但前幾日,確實經常見到大人拿著珠子在手中把玩……”
連續幾人的供詞已經相互印證珠子的存在。
張宗於是問:“現今珠子在哪?”
還是那個小吏,開口道:“想必還在縣丞大人口中,小的這就去取出來……”
但他屁顛屁顛跑到屍體前,卻傻了眼:“不……不見了……”
張宗臉色一寒。
被賜了座的曹家人,立刻站了起來:“好叫張先生知曉,那珠子原本確在曹德彰口中,隻是不久之前,京兆尹張昱之子張嚴前來縣衙查案,不巧驚動了遺體,導致珠子滾出,現如今,珠子就在張嚴手中。”
“張嚴是誰?”張宗如電般的眸子掃過全場。
張嚴隻能上前參拜道:“正是標下。”
張宗是光祿大夫,柱國,二品。
他一個牙將,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張宗眯眼道:“哦,事實如何,快從實招來。”
張嚴隻能將為何要去縣衙調查,以及整個調查經過,並自己的懷疑說出。
“這麼說,你是看到寶物,就想用自家的昆玉換到手咯?”
張嚴額頭上的汗立刻就滴了下來。
這話讓他如何敢認?
“哼,我也不說你是居心叵測想要銷毀證據,還是真的誤打誤撞……一切隻能請聖皇禦裁!”張宗說完,看向九龍輦上的曹泠。
曹泠開口道:“怎麼回事?”
張宗道:“回陛下,案件起因其實是有人想殺萬年縣丞,於是便找來一枚珠子,巧妙安排一番,讓縣丞拿到。那珠子粗看不甚奇特,其實藏著一隻厲鬼,普通凡人不明所以,但我等修仙者,一眼便能看出那縣丞屍體,陽氣缺損,是被鬼物纏身所致。”
“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叫魂邪術,曹縣丞是被仇家以鬼物殺死!至於仇殺原因……”
他沒有說,但卻看了跪在屍身前的柳氏一眼。
眾人點頭。
那柳氏前有克死父母富商的經曆,如今再克死縣丞,也不是說不過去。
更何況,整個京畿的叫魂邪案,起因正是沈誌強要買凶殺曹德彰。
隻有方從,在疑惑地盯著張宗。
他左看右看了許久,都沒發現對方身上有靈力波動。
再開啟靈眼,結果還是如此。
難不成是有什麼厲害的隱匿功法?以至於連他這個築基大修都被瞞過。
草人在側,他又不敢動用神識,因此隻能一個人瞎猜。
另一邊,九龍輦上的曹泠則在反複打量被張嚴托在手中的黑色珠子。
良久後,她開口道:“你是說,這裡麵藏著厲鬼?”
“回陛下,正是!”張宗眼睛斜睨,有一種天下儘在掌握的氣概。
他本就英俊,又塗脂抹粉的一頓收拾,所以看著更加鮮嫩可口。若是尋常,那女皇早就心啊肝啊的胡言亂語了。
如今大事當前,她倒還沒有失去理智:“若是厲鬼,怎的不見傷彆人?”
“陛下有所不知,那謀財害命的邪修,都有手段控製鬼物。或以特殊邪物和製粉末,標記在受害人身上,或事先打探受害人的生辰八字,或在魂珠上設下禁製……總之,既要陰謀害人,就有法子不旁生枝節。”
“原來如此!”女皇頷首示意認可:“可如今鬼物在側,攪得朝廷動蕩,可如何是好?”
張宗道:“那有何難?且看我為陛下除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