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厲聲叫道:“張昱!張嚴!”
張嚴父子趕緊跑到前列跪下:“臣在。”
“你父子二人,辦事不利,居心叵測!朕也不問你們到底有何托詞,念及君臣一場,著金吾衛抄家,革職,貶為庶人!”
張昱張嚴叩首道:“謝陛下隆恩。”
廣場邊緣,上來八個大漢,四人捉臂,四人捉腳,便把兩人拎到邊上。
隻待奪走官印魚符,便能進行抄家。
處置完張氏父子,女帝又想起了曹德彰的小妾,便命人押到丹陛之下。
好一個柳氏,貌如刀削筆畫,膚若白脂凝結。
原本被押在地上還不明顯,這一走動,立刻就展現舉世無雙的完美身段。
哪怕自詡仙人的張宗張昌都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
女帝麵色一寒,厲聲道:“賤婢,你為何要將黑珠塞進曹德彰口中?到底是受誰的指使?”
柳氏一聽,急忙解釋道:“啟稟陛下,並無人指使。隻因奴婢見主人生前歡喜此物,時常拿出把玩,彆想著讓他帶入地下。”
“哼!”
女帝冷哼,正想尋個由頭。那張宗便好死不死地開口道:“陛下,臣修有一術,可斷人所言是否屬實,這柳氏方才句句不假。”
曹泠的牙槽輕輕響了一聲,但她剛剛誇獎對方辦事得力,又賞了開府儀同三司,自然不好駁斥。
但這四處撩人的狐媚子,也絕對不能放過。
她的眼神在丹陛下的眾人身上掃過,好巧不巧,看到了一個身穿粗衣的身影。
大宋等級森嚴。
當朝官員有官員的服飾,衙門役夫有衙門役夫的穿戴。
隻有這身粗衣,在秩序分明的隊伍裡顯得格外紮眼。
於是她開口問道:“那是何人?”
有知道方從身份的,便在請示後開口解說了方從的身份。
“哦,原來就是前番救了張昱的大神,朕可是久仰大名。”
是人都能聽出她這話的陰陽屬性。
畢竟不過是在宮門出了一次馬,怎麼就能用“久仰”形容。
但她是皇帝,也沒有人敢暗自腹誹。
方從因被捆著,免去了叩拜磕頭的程序,因此大大方方回道:“不敢不敢,我不過一介閒人,哪有什麼真本事。說到底,還是那京兆尹命不該絕,不過是吃痛昏死,恰巧被我遇上。”
女帝這才龍顏稍霽,心說這恐怕才是真相。
她可是問過張宗張昌,都說絕無可能起死回生。
要不,這世界還不徹底亂了套?
她又何必再追求長生,隻要將蟒家弟馬拴好,死一次複活一次便是。
她轉頭,想問問張宗張昌,要如何處置弟馬。
但看到的卻是,兩兄弟盯著柳氏目不轉睛。
那燃燒著熊熊欲火的目光,隻怕下一刻就能生出手來。
這下,女帝再也忍不住了,隨手一指滿臉皺紋的方從:“柳氏,你雖無過,但終究不詳,不能入我曹家之門。朕今日便做主,將你賜給蟒家大神為妻,以後你務必儘心服侍丈夫,不可懈怠,更不可再生歹念,否則朕必將你五馬分屍。”
張宗大急,想說什麼,卻被張昌以眼神阻止。
柳氏自知命運不在己手,於是叩拜道:“謝陛下賜婚,必不敢忘陛下寶訓。”
看看滿臉褶子的方從,再看看俏麗無雙的柳氏,女帝這才感覺舒暢起來,於是吩咐道:“此間事了,起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