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瞞您說!當時可靈出事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得虧,郡主來了,讓可靈的人生有了轉機。我和夫君都在心裡,十二分感謝郡主您。可如今,可欣又........我這張老臉,實在無顏,跟你說起啊!”
風璃這下篤定了,搴可欣遇上事了。但是一位乖巧待嫁的姑娘,整日待在家裡,繡嫁衣學掌家,會出什麼事呢?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肯定不會出,搴可靈那樣的事情。
“搴伯母,這有什麼不可說的。當初我爹走的時候,搴伯父還說會照應我的呢。您如果不拿我當外人,您就說說,可欣姐遇到啥事了?或許我能幫上一二呢?”
搴夫人,定定的看著風璃。她覺得眼前這位郡主,福安郡主,或許能改變大女兒的命運,思量再三,便把搴可欣的事情說了出來。
搴可欣,未來夫君,是豐暨知府家嫡長子,魯淵。此人為人敦厚,讀書用功,跟搴可欣,那是實打實的門當戶對。正月二十六便是婚期,算下也沒有多少時日。怎奈魯淵年前,去給姑母魯寬英送年禮,回來的時候趕上暴雪,路滑,連人帶馬車滑下斜坡。也不是什麼懸崖深淵之地,主要是滑下的時候,腦袋撞到斜坡上的石頭,昏迷過去。開始也沒有檢查到,有什麼外傷,隻是沒想到抬回家後,歲末都沒熬過,就去了。
風璃一聽,心裡大概知道,沒有外傷不代表沒傷。大概是淤血阻止,就這樣沒了的。
魯家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可想而知他們也是難過萬分。魯寬仁準備,初五過了再跟我們家解除婚約。隻是他夫妻二人,還未從悲痛中走出來。初二他家魯老夫人,就拿著庶子魯嶔的生辰八字,前來換魯淵的庚帖。說既然嫡長子沒了,嫁庶長子也理所應當。更可氣的是,說到時候可能不能十裡紅妝,家裡要辦喪事,讓搴可欣懂事點。不然以後,傳出克夫的名聲,就想嫁知府庶長子都難。
風璃覺得,這話說的不但不客氣,還有點威脅的意味。底氣應該是覺得,兩家同為知府門楣,平起平坐,你高不過我,我也不必太敬著你。這魯老太太就是,典型的坑兒子的,老母親啊!
搴夫人也為魯淵的,英年早逝感到傷心惋惜,本想和搴卓矣親自去一趟的。這來人的傳話,愣是把他們氣的夠嗆。她女兒怎麼了,好好在閨閣繡嫁衣,怎麼就克夫了呢?什麼叫嫡長子沒了,換個庚帖嫁庶長子。這是物品嗎?這個壞了換個新的?這女兒嫁過去,還有何顏麵?!
搴可欣本來聽說魯淵早逝,心裡就悲傷不已。雖沒有相處多久,但一來二去也見過幾次。魯淵為人處世進出有度,是頗為優秀的青年才俊。這麼早就沒了,誰不心疼。沒成想魯老夫人,竟如此草率,說換親就換親,還威脅傳出克夫的名聲。普通百姓都忌諱的事情,何況官家呢。搴可欣的身份,那是配任何人家,嫡長子的身份都是可以的,怎麼能如她所想,如此隨便就換親了?
初五,魯寬仁夫婦,聽說家母的荒唐行為,不顧喪子之痛,趕來跟搴府道歉。並表明,聘禮作為道歉就不收回了,是兒子福薄耽誤了大姑娘。
隻是這一來二去,搴可欣克夫的風聲,還是傳了出去。官家圈子,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以後搴可欣,想再找門當戶對,可就難了。
這兩日搴可欣也想明白了。自己如今這般,多做解釋也是枉然,便生出此生不嫁,去庵裡度日的念頭。
風璃聽了,搓搓手!這個事兒,放現代,它就不是個事兒。名聲這玩意,誰在意,誰自欺欺人。但是在這裡,還真就是,毀滅女子一生的大事!要不然,風璃本尊也不會被野蠻沉塘!
“搴伯母,謠言止於智者!可欣姐現在,處於風口浪尖,謠言的漩渦之中,日子必不好過。生出此生不嫁的念頭,更甚至想去庵裡了此一生,也是一時心裡波濤洶湧,錯亂的決定。”
“哎!誰說不是呢,郡主......不,風姑娘,你說我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就這麼........你說她以後的人生路,可怎麼熬啊!”
“其實啊!外人,謠言,那些都不是個事!可欣姐想去庵裡,也不一定就是熬一生的意思,或許她就想去清靜清靜也不一定,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