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守將盯著馬車消失的街頭,怔怔出神:“車裡的人,從頭到尾就說過一句‘無妨’。”
“他的聲音,年輕的過分!”
“難道是某位皇子殿下?”
“可就算是皇子,也不配讓靈丹樓的總樓主為其駕車啊!”
作為天湖州這個“上品大城”的城門守將,此人的官職,並不算低。
因此,他對“靈丹樓總樓主”這一身份的認知,遠比彆的小官小吏們要高!
彆說是皇子了……
就算是大乾國的國君陛下,也絕不會讓靈丹樓總樓主,為其駕車。
這種無異於折辱的行為,除了讓大乾國失去一位丹技超群的“靈境丹師”之外,還有可能因此樹敵無數!
畢竟,一名靈境丹師的號召力,那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某種極端的情況下,靈境丹師一人,可頂百萬雄師!
這時,先前惡意頂撞過朱洪滸的小軍官,邁著小步上前,低聲問道:“大人,那老頭的身份,很了不得嗎?”
一聽這話,城門守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媽了個巴子的,要不是你這王八羔子,添油加醋的給老子告狀,老子能那麼魯莽嗎?!”
“來人啊,給我把這廝拖下去,重打八十軍棍!”
那小軍官頓時哆嗦不已,嚎啕亂叫:“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哼,我饒你,那位前輩可會饒了我?!”
“趕緊拖下去!!”
隨後,城門守將冷冷的對眾人道:“今後,城門這邊,誰敢再仗著自己‘官爺’的身份亂擺譜兒,下場就跟他一樣,都記住了嗎?!”
“是……”
卻說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從天湖州南門進出的百姓們,都莫名的發現——
往日裡拽橫拽橫的守門兵丁,居然一個比一個客氣。
這本該喜人的變化,反倒搞的老百姓們不適應了!
甚至有人想著:往日裡鼻孔衝天、蠻橫無理的官兵們,突然變的如此客氣,該不會都是在笑裡藏刀,隻等時機純熟,嘎了他們當肉賣吧?
……
不多時,靈丹樓前。
負責值夜的門侍,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打開了樓門。
有點不耐煩的道:“靈丹樓夜間不營業,有什麼買賣,明天再來吧!”
“請幫我把這個拿去給你們的樓主,他會讓老夫進去的。”
朱洪滸一臉和藹的遞上那枚刻有藥葫蘆樣式的青黑令牌,又道:“對了,麻煩你告訴他,老夫此番帶了貴客同行,讓他多備下些好酒好菜!”
“哦……行。”
門侍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心裡卻在暗暗吐槽:“那穿著寒酸的老頭,怕不是喝多了吧?”
“駕著個破舊的馬車,拿出塊不知什麼材質的令牌,就敢讓我去找樓主?”
“樓主被打擾了香眠,指不定就會把氣都撒在我的身上!”
“唉,去還是不去呢?”
門侍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一咬牙、一跺腳:“算了,那老頭大晚上的一人駕車也不容易,還是去說說看吧!”
過了沒多久。
原本已經熄了燈的靈丹樓,突然一層層的掌燈點蠟,整棟樓宇都變的燈火通明!
一個圓滾滾的中年人,緊趕慢趕的奪門而出,拜倒在那駕車的老頭足下。
“屬下汪有金,拜見總樓……”
沒等他把話說完,朱洪滸就虛手一抬,托直了對方剛剛跪下去的身子:“好了好了,甭搞這些虛的。”
“吃食可已備下?”
汪有金點頭如搗蒜,極為恭敬的道:“都備好了大人,您裡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