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晴晴那散布如海的神識,看到了主殿之上,被穿透了琵琶骨,綁住四肢,跪伏於地,奄奄一息的師父廖汝佳,以及掌教至尊公孫雪;
看到了礦山之地,被鞭撻到遍體鱗傷、瘸腿斷臂,卻還要繼續做苦工的礦奴;
看到了丹閣之中,被集中在空地,拳打腳踢到渾身是血的丹奴;
看到了符堂之上,被逼著以自身精血為墨,篆製符籙的符奴,等等等等……
宗門上下,處處皆有九宗修者殘忍的暴行。
就連她此刻身處的大院也不例外——
那些年幼的男女們,正被那幾名陣法師無比粗暴的摧殘著。
在親眼見到昔日同門如此慘絕人寰的境遇後,一向老實內斂的小師妹,都不禁怒從心起,殺意沸騰!
“這些混蛋,全都該死!!”
下一秒,她便頂著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闖入第一間房。
雖說屋子裡的那名陣法師,未曾察覺到牛晴晴的存在。
但那毫不遮掩的開門聲,還是驚動了他。
不過,這渾身黑斑的醜陋老頭,並沒有停下他在床上的動作。
他甚至連頭都沒回,隻是懶洋洋的道“誰啊?門都不敲就往裡闖,這樣會壞了老子的雅興的知道不?”
這渾身黑斑的老頭還以為光明正大開門而入的,是幾名陣師中的一個。
隻因在他看來,若是大院外的人,可沒有悄無聲息的破開防護屏障的本事。
怎料下一秒——
“噗!”
黑斑老頭隻覺得好一陣天旋地轉。
不禁疑惑起來“咦?我怎麼飛起來了?這是誰特麼跟老子惡作劇?”
直到他眼前的畫麵一晃,赫然看見床上那具頗為熟悉的、滿身黑斑的“無頭屍”時,才愕然驚醒“我、我這是被人砍飛了腦袋?!”
“不,不!!”
他被砍掉腦袋後的意識,僅僅維持了極為短暫的一瞬,便徹底墮入死亡的黑暗……
與此同時,牛晴晴隨手一甩,控製玄氣、將那名無頭屍和泵出的鮮血,統統蒸為霧汽,落入尿壺。
再之後,牛晴晴便急忙扶起床上那慘遭蹂躪的嬌柔女子。
掌心貼在對方的背上,渡出一抹柔和的玄力,為其固氣療傷。
她仿佛從對方的眼底,看見了麻木絕望的灰白色,不禁心頭一酸“師妹,振作一點。”
“剛剛那個惡魔,已經被我殺死、融為血水了,他再也沒法欺負你了!”
聽到這,那嬌柔稚嫩的女子的眼眸,才緩緩回過些神,哆嗦著嘴唇道“真、真的?”
“千真萬確!”
“你看——”
“嗚嗚嗚……哇哇哇!!”
這欺淩的女修,從最開始的小聲抽泣,慢慢哭的撕心裂肺!
似是要將此前度日如年的屈辱,統統宣泄出來!
好在牛晴晴在動手之前,就已經祭出了一道籠罩住整座小屋的玄能屏障。
不論屋子裡頭發生什麼,外麵的人都不會察覺。
“還有很多同門等我去救,所以……抱歉了!”
話音落地的同時,牛晴晴直接出手,點了對方的昏睡穴。
她這樣做,對於剛剛逃離虎口、傷心過度的稚嫩女修而言,也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一晃眼的功夫,牛晴晴便已去到另一間臥房。
同樣光明正大推門而入的她,再次被忙著作惡的陣師,當成了沒禮貌的“自己人”。
下一秒,他便人頭搬家,血湧如注!
這回被救下的修者,倒是沒有大哭大喊,而是一臉意外的認出了來者“你、你是牛師姐?”
“嗯,噓,我來救你們。”
“太好了!終於有人能救……”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