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小戰士紅腫著雙眼,滿臉淚痕地看向溫暖。
溫暖似被人突然驚醒,木然地抬眸將目光投向了眼前完全陌生的小夥子。
“這,溫工,是這樣的。”
“小白就是那場圍剿中唯一幸存下來的……”
無需溫暖多言,一旁的首長趕忙出聲解釋,這,唉,痛心啊~
“溫工啊,小白說有些話要單獨和你說~”
“我想大概是當初他們隊伍出發之際,炎衡可能跟小白說了什麼吧。”
“你們好好聊~好好聊~”
話落,部隊幾位領導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與此同時,蘇家幾人也悄聲地把場地留給了溫暖倆人。
他們家這臭小子啊,最是惦記媳婦了,就讓暖丫頭好好留個念想吧。
頃刻間,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了溫暖和那小戰士倆人。
“說吧……”
話一出口,是一聲連溫暖自己都沒察覺到嘶啞聲。
小戰士聞言胡亂地抹了把眼角,卻依舊保持著跪的姿勢。
“嫂子……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隊長才……”
“那是我第一次出任務,隊長看出了我的緊張。”
“隊長說……隊長說他媳婦給的平安符最是靈驗,讓我不用緊張,然後就將平安符偷偷塞給了我……”
話到這裡,小戰士已然哭得泣不成聲,而溫暖則是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嗎……
傻子!大傻子!怎的就如此狠心,都未曾與他們的孩子見上一麵……
“嫂子……都是我害了隊長,都是我害了隊長啊……!”
“嫂子……我……我……”小戰士抽泣著痛哭出聲。
他不想,他不想的,他哪裡能想到隊長給他的平安符實則真是保命符啊。
當他無意間發現那小撮灰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這左胸內襯的位置,要是他沒記錯,裡麵明明放的是隊長給他的平安符啊。
也是在那一刻,他靈光一閃,是了,是了,肯定就是這樣。
可這話他沒法說啊,哪怕是麵對首長,他都死死地堅守著這個秘密。
隊長此生榮光,他絕不能給隊長沾上一絲汙點,封建迷信的帽子絕不能被有心人利用。
也是因此,他求著首長得來了這與溫暖單獨談話的機會。
“起來吧……”
溫暖本就眼明心亮,小戰士的顧慮也是她之前就想到的。
蘇炎衡也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那符紙一直都是被他藏於內襯貼身帶著。
他能將如此重要之物送給這個小夥子,溫暖又何嘗不懂自家男人的心呢。
聞言,小戰士悶悶地應了一聲,隨即鄭重其事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兩封信。
這是……一看到那信封上的‘吾妻暖暖’,溫暖眼眶中的熱淚再次噴湧而出。
遺書……
他們特彆行動隊每次出任務都會寫好的遺書……
何等殘忍,卻又何等……光榮!
顫抖著攤開信紙,待溫暖看完整封書信,早已是泣不成聲。
這大傻子,說什麼呢,啊,都說的什麼啊。
什麼叫讓她尋一良人……
騙子,大騙子,說好了的,說好了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
渾渾噩噩間,溫暖一言未發隻身上了樓。
看到屋裡那碗早已坨了的雞湯麵,溫暖毫不嫌棄地再次拿起了筷子。
大口大口的吃著,溫暖幾乎都沒怎麼嚼就咽了下去。
孩子們,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的爸爸,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