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爺倆一人一句輪番轟炸,原主的頭都快垂到大腿根了。
這一通批判下來,連原主都感覺自己矯情了,頓時心生愧疚。
是啊,自家男人這麼辛苦,兒子也刻苦學業,她怎麼能拿這點小事煩他們呢。
兒子說得沒錯,他們不還是一家人嘛,都過幾十年了,計較那張紙乾啥。
說到公婆,原主就更愧疚了。
城裡人都興國這個節那個節,再加上隔壁嬸子時不時地提起,她也就是想趕把時髦。
彆的啥節的她也沒奢望,就這個中秋……自打在城裡安家,他們家在這天彆說吃頓團圓飯了,這爺倆是年年在這天出去祭拜公婆,都是到深夜才回來。
她也不是沒提出過一起去祭拜,可爺倆嫌棄她體力不行,拖後腿。
說是公婆被接回來葬在城裡的某處山裡了,山路不好走,女人家這體力跟不上。
原主還能咋整,爺倆不讓,她也不敢硬跟啊。
就這麼過了二十多年,眼瞅著兒子都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他們家還從未吃過一頓團圓飯呢。
原主也就是提了那麼一嘴,好嘛,爺倆一如當年。
說得她都自慚形穢了,公婆忌日,她這當兒媳的隻顧一家團圓,簡直不孝。
也是自打這回後,原主再未提及領證過中秋什麼的,一心一意伺候著家裡的這倆活祖宗。
可哪怕她任勞任怨,為這爺倆操持吃喝拉撒,嚴祈偉就從未瞧得上她。
就連她的親生兒子對她都是滿眼嫌棄,兒子大了找對象了,可兒子嫌棄她這個媽拿不出手,連對象都沒帶回來給她看過。
爺倆就這麼打了聲招呼,請兒子對象下館子去了。
後來,兒子順利結婚了,有意思的是,兒子結婚她這親生母親彆說喝兒媳茶了,那爺倆就連婚禮都不讓她去。
爺倆嘴上說得那叫一個頭頭是道,什麼兒媳也是大學生,她這麼一去豈不是讓兒子丟臉,兒子往後在兒媳家人麵前抬不起頭怎麼辦。
反正來回絮叨,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得,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把兒子看成眼珠子的原主怎麼可能不答應。
不去,她不去還不行嘛,隻要兒子過得好,她啥都願意。
再後來啊,大孫子出生了,原主那個高興啊,拿著兒子帶來的孫子照片是看了又看,她多想抱抱她的乖孫孫哦。
可任憑她好說歹說的,兒子就是不答應啊,說她去了就是添亂。
兒媳和孫子都有親家照顧呢,城裡人講究多,她這鄉下婆子去了豈不是給人添堵。
再一次,原主順從了兒子,這一順從就是一輩子……
她啊,到死都沒見到過她的兒媳和大孫子。
反倒是意外撞見了一人……
都說厄運專挑苦命人,在原主身上還真是體現得淋漓儘致。
在村裡,原主是頭老黃牛,這到了城裡,還是頭牛。
這麼乾了幾十年,還吃不好喝不好的,那就是鐵人都得乾趴下,何況原主這一血肉之軀了。
起初察覺到肚子疼的時候,原主多少還能忍,嗐~也是不想花那錢不是。
那城裡的醫院啊,都是吞金獸,老嚇人了。
她這不胳膊腿好好的嘛,沒啥大毛病,疼了就去藥店買些止疼片啥的,管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