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山到長寧,飛行不到半日就能到達。
城防將軍見陸淵拿出禦賜的通行令牌,立刻恭敬地讓他們進城。
因為新打了勝仗,本來有些沉寂的長寧城又煥發了活力。大街上喜氣洋洋,毫不似國難將至。
陸淵見到此景,不禁微微皺眉。
花裳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便問道:「陸哥哥,怎麼了?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沒什麼……也許是我自己想多了。花裳,你是第一次來長寧嗎?」
「嗯!我從小就在靈泉宗修行,後來死在南溟,這邊我都沒有來過。感覺這裡挺好玩呀!」
陸淵微微笑道:「長寧乃天下中心。除了大虞之人外,還有許多外邦人來此朝拜。現在是戰爭時期,已沒有之前的那種盛況了。」
「這仗還要打多久?」
陸淵摸了摸她的頭:「這個難說。二賊那邊也有很多強力修士,而且凡人士兵的士氣高昂。大虞官兵近百年沒有外敵入侵,內又女乾臣當道。孟子曾說「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我就擔心此事發生。」
花裳很享受陸淵的撫摸。她十分小聲地道:「二賊要是當了皇帝,大家不都是一樣要生活嗎?天下本來也沒有規定是誰的呢。」
「二賊秉性凶暴,若當了皇帝,勢必對百姓橫征暴斂。到時候國內民不聊生,那外邦便會趁虛而入,大虞就有亡國亡種之危!」陸淵擔憂地說到。
花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陸淵繼續道:「虞明皇雖然昏聵,但還不至於荼毒天下百姓。他聽信謠言殺害了靖平司的林司尉,我從內心講是非常抵觸他的。不過他沒有進一步聽信讒言去屠殺整個靖平司,而是將其改組,所有人無罪釋放,我覺得他還是有明君之根。」
「哦,兩害取其輕。我明白你的意思。」
「對。一個國家,其國君的格局太重要了。」陸淵道。
花裳笑道:「要是你來當國君就好了。」
「哈哈哈!你知道我沒這個興趣。師梅曾經寫過兩句,深以為然——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國君之位,在我看來還比不過杯中美酒!」
花裳緊緊抱住陸淵的胳膊:「反正我就跟著你。不管你是國君也好,酒徒也罷。你去哪,我就去哪!」
兩人邊走邊說,不多久就到了皇宮大門前。
此時早有李青蓮和數名官員在此等候。
「師叔!好久不見!」陸淵老遠就和李青蓮打招呼。
「大侄子!可真想死老叔了!你小子這一走,可乾了一件大事啊!」李青蓮大笑著快步走來。
旁邊的官員看到李青蓮居然親自上前迎接,心中無比震驚——這個老李,平時看人都是斜著眼睛的。現在居然這麼親熱地走過去迎接!這陸仙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陸淵笑道:「這都是仰仗聚仙盟的幫助。對了師叔,你前幾日寫了幾首詩發在盟裡的公共板上,太驚豔了!我忘了問你,可不可以傳出去。」
「隨便發隨便發。大侄子怎麼高興怎麼來。在叔這裡百無禁忌。這位小妹是不是你之前在傳信符中講到的花裳呀?」
李青蓮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族,而是妖族。
「見過李師叔!見過各位大人!」花裳乖巧地對李青蓮和周圍的官員們斂衽一禮,「我叫花裳,是陸哥哥的小跟班!」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陸淵和其他官員見禮完畢,便跟著眾人往金鑾殿走去。
經過九儐傳禮,陸淵和花裳穿過數道宮門,來到大殿上。
虞明皇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見兩人到來,龍
顏大悅。
「參見陛下!」
兩人立於大殿,對皇帝抱拳施禮,並未下跪。
兩旁的文武百官剛才還想著一睹仙師真容,但見兩人不跪,頓時議論紛紛。
「哈哈哈。仙師和這位小仙子乃是方外之人。這些世俗的禮儀就免了吧。賜座!」
兩位太監立刻搬來兩個坐席。
二人道謝一聲,便在大廳前方落座。
虞明皇道:「陸仙師,花仙子。此次銅關大捷,多虧了你們的神力。我代大虞百姓,對你們表示感謝!」
「陛下客氣了,」陸淵笑道,「此事乃在下之聚仙盟齊心而為,並非我和花裳二人的功勞。」
「話雖如此,但確實是賴仙師指揮之功!今日邀請二位前來,便是想封賞二位,以表功勳。」
陸淵拱手笑道:「之前我便與青蓮師叔講,不要任何封賞,就是來喝酒的。」
虞明皇大笑道:「哈哈!好!仙師快人快語,朕十分喜歡!封賞且先不提,而酒菜朕已備好。」
說完對旁邊的太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