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恐懼到了極致,這份感情就會轉化為憤怒。
我並不恐懼這個醜陋的替身,但我感到惡心。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看待蟑螂之類的蟲子,但我確實很怕這個。
我身邊也有很多人害怕蟑螂,有一部分是真的發自內心地對它產生了“恐懼”。
然而我的“怕”,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惡心。
我非常討厭這些多腳的、爬的飛快的、到處都是的惡心蟲子,我覺得這些東西都很臟,碰到了就會讓我惡心到狂怒。
現在我就處於這樣的狀態,那個暗藍皮膚的嬰兒替身實在太惡心了,它從我的體內爬出,給我的感覺就像一頭巨型蟑螂把我身上親了個遍一樣。
所以我真的暴怒了,我今天一定要殺死這個替身使者,讓它知道亂碰彆人身體是一種何其不禮貌的行為。
出了這麼多事,也沒有乘務員前來,甚至連慣會推小車售賣超昂貴方便麵的售貨員都沒來。
我重新變得靈光的腦子當即就明白了,這個替身恐怕已經寄生了滿滿一車的人,那些沒有替身能力的普通人可能直接失去了五感,壓根就沒動靜了。
好在替身使者本人也一定在車上,它肯定不會對司機下手。
否則我就隻好試試“視界”附體之後是否可以帶我來一波速度與激情,打破窗戶從火車上跳下去了。
“笛子……嘔,小心其他人,嘔……”
喬蕎吐的昏天黑地,她現在腦子估計也很混沌,叫我注意其他人應該是想讓我保護無辜乘客的意思。
笑死,我會保護無辜乘客?
“你先吐,不著急。”
我比了個“OK”的手勢,帶著“視界”慢悠悠地巡視著這節車廂。
我很確定,這個複數型替身既然能夠同時對我們兩個強大的替身使者發動寄生,還能派出部分替身不從事寄生,轉而潛行在車廂裡破壞車廂對我發起襲擊……
這樣強大和精密的操控,意味著替身使者不能距離替身太遠,“饑荒”的本體就在這節車廂!
我裝作漫無目的地行走著,腳下煩躁地踢著梯子的殘骸。
剛剛砸爛那個顯形的替身時,我就讓“視界”順手“溢出”了一些傷害,把之前那個房間裡倒出來砸我的梯子拆成均勻的幾段了。
“砸,瓦魯多!”
當我把每個房間門口都“無意中”放置了一塊碎塊之後,我全力發動了替身能力。讓“視界”一拳打爛一扇門之後,就立即瞬移到下一扇門門口的梯子碎塊上,再次打爆房門!
在“視界”恐怖的力量和我全力催動的瞬間移動下,看起來就好像同一時間將全部房門都打破了一樣!
同時,我也借助“視界”的視覺,一眼找到了那個一臉驚恐,正從自己的房間穿牆到隔壁逃避的小姑娘。
“饑荒”這個替身真的很好用,我看見她把一個替身個體附體到了自己身上,以五感大幅度下降為代價,讓自己的身體也獲得了和替身一樣的穿牆能力。
我直接瞬移到了她逃往的那個房間門口的梯子碎塊上,好整以暇地擺出章美玉學姐的表情,居高臨下、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你這小孩挺能藏啊?”
這孩子大概十歲剛出頭的樣子,身材雖然不像她的替身一樣瘦的嚇人,但也實在找不出二兩肉,屬於狼見了都掉眼淚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