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狂奔了一段,我在超越喬蕎之後就放慢了速度。
因為我知道,當我們越接近園區儘頭的時候,“死亡”那詭異的恐懼能力,就越隨時都可能作用在我的身上,讓我在奔跑中摔個大跟頭。
既要不時地加速,以維持暫時領先於蓋絲的“白虎”,又要微操“視界”做好隨時摔倒的準備,這樣的操作對我來說也是一項考驗。
“Bitch!”
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嘯,生理性的恐慌直接使我喪失了身體的平衡,幸好我早已把“視界”覆蓋在身體正麵,這才避免了破相。
而毫無準備的蓋絲則和她的“白虎”一股腦跌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不遠處的一扇山洞石門上。
後麵的喬蕎和張立明也意識到了敵人替身攻擊的出現,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即便是在摔倒的過程中,我和“視界”也沒有暫停對周遭的觀察,用儘全力想要找出敵人替身的藏身之處,或是發動媒介。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喝罵究竟來源於何處?
能否順著聲音的來源定位敵人?敵人又是否會將音源放在陷阱裡誘導我們?
這聲喝罵的響度和音調都是不高不低的程度,一時間我竟不能分辨出這是人類原聲,還是擴音器造成的聲音。
在我還在尋找聲源的時候,摔飛出去的蓋絲已經惱羞成怒,巨大的“白虎”發出震天的咆哮,鐵爪一揮便把撞疼蓋絲的山洞洞門劈成了碎石。
正是這聲裂響讓我注意到了這個山洞。
它的本來功能是鬼屋入口,破碎的大門後是門內兩具逼真的骷髏模型,再裡麵則是一片漆黑,顯然是在門口就設計了轉彎,以加深空間感、營造未知恐懼。
我有一種預感,戴斯應該就是在放出動物群之後,躲進了這個幽深曲折的鬼屋魔窟。
“我沒事,早就做了防摔準備,跑起來就是為了引誘敵人攻擊。”
強者之間有著天然的默契,不待後麵跟上的兩人發問,我就自己爬了起來,表示自己毫發無傷。
由於強壯的“視界”體型比我本人大了幾圈,因此在它的包裹下我身上甚至沒有沾染到灰塵,更是簡潔明了地說明了我確實有備而來,不是在逞強硬撐。
“按照‘刑天’的追蹤,這家夥還在更深的遠處,看來動物園的儘頭並不是決戰場地。”
張立明看著手機的顯示屏,目光已經鎖定了被蓋絲破門的鬼屋。
“嗯,按照這個方向的話,這附近能繼續深入的地方,的確隻有這個廢棄的鬼屋了。”
喬蕎表示了肯定。
按照她的說法,這個動物園區儘頭的鬼屋本是由建國初期遺留的防空洞改建而成,在十幾年前還是很興盛的。
小時候她還特彆怕鬼,所以看見門口的骷髏模型就嚇得不敢進去。
但近些年來隨著人口外流日益嚴重,連動物園的參觀者都越來越少,再加上本身玩法的老舊和長時間沒有創新,這家鬼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關閉了。
而這個鬼屋關閉後,由於龍盤山遊客稀少,市民基本都隻是在山腳廣場跳舞和在商業街遊玩,也就再也無人繼續租用此地經營,整個山洞就此閒置。
“要進去嗎……”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樣狹小的地方並不利於我們發揮人數優勢協同作戰。
山洞環境也不適合力量強大的替身全力施為,一旦山洞崩塌不單會給我們造成困擾,還會讓敵人的進攻更加難以預防。
敵人確實太過狡猾,此種形式的陷阱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而這種陽謀甚至讓我們沒有了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