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掙紮了,狄奧。”
“我不會像你一樣折磨對手,也不會對你施以酷刑,前提是你老老實實引頸受戮。”
哪怕身體處於不間斷的挪移,秦慧依然保持著冷靜,甚至說出了讓我投降的話。
我的額頭已經冷汗涔涔,本就不厚的抹胸也被汗水打得濕透。
這不隻是因為我渾身都被受傷的劇痛折磨,更是因為我發現秦慧在不斷發動她的替身能力,瓦解著她腳下的樓梯。
我“把東西排列成樓梯”的能力固然有發動快、範圍大的優勢,但它對現實的修改也僅限於“重新排列”,既不能乾涉我觀察不到的微觀世界,也不能改變被排列物體的原有性質。
這個能力最多隻能把被排列的物體緊密禁錮在一起構成“台階狀”,構造的台階硬度最多隻能相當於普通石頭,一旦對手的攻擊力足以破壞石頭,我構造的“樓梯”也會和普通石頭一樣崩碎。
而此時的“絲線樓梯”,它既被排列成了樓梯的形狀、滿足了“操控樓梯”的條件,也同樣還屬於“絲線”的範疇,依然受到秦慧的替身能力操控。
所以秦慧雖然被挪移得眼花繚亂無法掌控全局,但她隻要堅持一直操控腳下的絲線,那麼我的“樓梯”就早晚會被她徹底瓦解!
怎麼辦,怎麼辦……
這種狀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怎麼會有這種不講道理的存在,隻要是我的攻擊,她就能全部免疫?
我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死亡的恐懼和有勁沒處使的委屈感,融合成了滔天的怒火,讓我幾乎想要像潑婦一樣大叫暴跳。
嗖——
尖銳的破空聲打斷了我的狂躁,我下意識地偏頭,“視界”也伸出大手格擋,可我的左臉還是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那個細小的飛行物,居然恰好從“視界”的指縫處飛過,讓“視界”的攔截落空了?
要不是我本能地偏頭,我估計就要被打出一個“黃金爆頭”了!
我仔細回想著那東西的樣子……居然是秦慧的絲線,凝聚成的飛鏢?
她被我不間斷地隨機挪移著,怎麼可能如此精準地命中我?
憑“視界”的速度和精密動作,又怎麼可能接不住這樣的飛鏢?
“作為一個魔王,你很合格了。”
“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可以一直這樣瞬移我,但我可以確定你的能力根本不是暫停時間,或許隻是靠瞬移的能力在偽裝時停。”
“我不知道你發動能力的條件是什麼,但我可以確定自己殺得了你!”
秦慧的聲音冷靜中夾雜著發泄般的痛快,她再次從腳下收集起絲絲縷縷的紅絲,凝成飛鏢隨手甩出!
“啊!”
我再次中彈了,腿上的疼痛讓我踉蹌了一下,側腹處也傳來刺痛。
又有兩枚飛鏢分彆刺進了我的小腿、擦傷了我的腰側,讓我忍不住發出又驚又痛的叫聲。
這樣下去可不行!
我清楚地看到了秦慧扔飛鏢的動作。
就像我瞬移她的時候會隨機讓她麵對我、背對我或者側對我一樣,她扔飛鏢的方向也是隨機的,前後左右一頓亂射,讓我無法通過調整她的身體朝向來避免中彈。
可就像冥冥中真的有命運之神在幫助她一樣,這些隨手扔出的飛鏢總能恰好卡在合適的角度向我飛來,更是總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穿過“視界”的格擋。
或許秦慧真的是對的,我的邪惡已經達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連命運都站在了她的一邊。
而我這樣徒勞地格擋和閃避,換來的隻會是千刀萬剮般的飛刀淩遲,遠不如引頸受戮,讓她一下劈死來的痛快。
現在的我就好像網絡卡住,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血條被對手一絲絲磨掉的遊戲人物一樣,屈辱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但就算是淩遲的威脅,也不可能讓我的內心動搖。連徐奉濂用替身直接對我的靈魂行刑我都不怕,又怎麼會在乎被這種頻率的小飛刀小飛鏢割傷?
這樣的痛苦隻是催促我儘快想辦法的鬨鈴而已,根本不足以讓我破防崩潰,也不可能讓我懺悔。
“蓋絲,毫無保留地以我為中心,向四周發射一波鐵彈,務必覆蓋全場紅絲範圍不留死角……如果能在射出樓梯範圍後再回旋一波,那更好。”
“我知道你操控已有金屬會更輕鬆,自己製造金屬費時費力。但沒關係。”
“能否殺傷敵人你不需要管,也不必刻意瞄準。你準備一下,隻要完成一次大範圍打擊即可。”
梳理了一下秦慧的能力體現,我心裡大概已經有了答案,直接向蓋絲下達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