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兩位姑娘都不一般啊!”
“本以為JOJO能吟絕句已是難得,這位狄奧小友八步成律,更是舉世無雙!”
“古有溫八叉,能八叉手而成八韻;今日觀之,狄奧不遜於古人也!”
聽了我的“八步成詩”,餘正弦也驚喜萬分,跳起來站到我身旁,和我們一同欣賞夕陽餘暉。
“謬讚了。隻是華夏文化式微,無人肯用心在這詩賦之事,所以顯出我來罷了。若論文章詩詞,我比不得先賢半點。”
“胸中雖有塊壘,奈何才疏學淺,縱能成詩,難言胸臆。我誌不在方寸,乃在萬世之業。如今不過舞文弄墨、特餘事耳,何能及我萬一之情邪!”
我嘴上謙虛,心裡卻不由得歡喜,無意中便拿出做教主的派頭,對著千裡江山指手畫腳,哈哈大笑。
“有什麼大誌,也不過是匡扶社稷、流芳百世而已。”
“今日且不談大事,隻顧眼前美景!”
“你看這人間煙火、夕陽斜照,又有銀勾半露、浮雲點綴。我等登高而望,雲頂而戰,淋漓痛快,何其幸也!”
“我倒是想起一句,叫做‘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我們何妨在此,卻開天眼,一瞰紅塵!”
見我得意忘形,喬蕎看了我兩眼,卻不予置評,隻是賞景。
不過今天的收獲確實不少。
我得到了天國寶藏的一部分秘密,還掌握了喬蕎的替身成長幅度,所以我才如此興奮。
吹了一陣風,讓那躊躇滿誌的火熱之心冷靜下來,我們向餘正弦告彆了。
對於另一半“鑰匙”的事情,餘正弦也所知甚少。
他也隻是猜測下一個目標會在漢江附近,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甚至不確定對方保守的“秘密”究竟是不是“鑰匙”類型的。
再說深點,他甚至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人。
說不定人家是個仙靈,或者是個有自己意識的替身,又或者是像漫畫中的“銀色戰車鎮魂曲”一樣,為了“守護”的目的而存在的呢?
回到樓裡,餘正弦又見過了瑪姬三人,喬蕎想請他一同加入隊伍,但他以傳承師門為由拒絕了。
餘正弦想守在這個師父守護了一生的名樓之下,等待他命中注定的徒弟到來。
不過這一次,天國的秘密已經托付給了值得信任的人,他的徒弟將不會被這個使命束縛在原地,而是可以真正進入江湖了。
“你是‘見神不壞’的大宗師,應該有那種冥冥之中的天人感應。我會把這個‘鑰匙’如此坦率地交給你,不隻是因為現在局勢緊張山雨欲來,更是因為我能感受到,你就是宿命中要開啟寶藏的那個人!”
“鑰匙隻有一份,千萬寶之重之,莫失莫忘!師父去世前囑咐我,如果有緣人也沒能用它打開寶藏,那就是天意不教天國之秘現世,我們也就沒必要守著老祖宗的東西了!”
分彆之前,餘正弦最後給了我們一個囑托,這讓我有了一個新的設想。
《bobo的奇妙冒險》中,“命運”是一個無法違背的東西,不會因為人的意誌和努力而改變。
但在我生活的現實裡,“命運”似乎沒有固定的走向:被魔神引動“天命”的秦慧,儘管絕對不會輸給我,但我依然可以用智慧和勇氣,利用外部條件終結她“注定殺死我”的命運。
而今天餘正弦的話,似乎又一次印證了命運不是一開始就書寫好的。
否則餘正弦師父也不會在寶藏鑰匙必然有“天命之主”的情況下,還說出鑰匙可能毀壞、天命之子可能夭折的話。
也對,如果命運是注定的,那無論是否努力、是否鬥智鬥勇,都是毫無意義的,躺著睡覺也能成大事。
豈不是像頂針一樣,“命裡有官,書不用翻”了麼?
現在來看,命運這個東西一定是存在的,但它又不是生前注定的,而是由生物的一個個選擇和努力疊加形成的。
也許命運也就像“雙縫乾涉實驗”一樣,你不去觀察,命運的軌跡是一種;當你拿出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去行動,那麼命運的軌跡又是另一種。
或許我每一種選擇下的命運都是注定的,但智慧和勇氣的意義就在於,它讓我我可以選擇自己走哪一條路,而不是被稀裡糊塗地送上某條路。
也許十年前我對霸淩視而不見,我就不會覺醒替身;也許我不對那個同學下殺手,我就不會有“虧心事”;也許我守住底線、不用石狗麵殺人,我真的可以成為“善人”的救世主……
回想起來,我成為教主之後做的事情雖然狠辣殘忍,但反而是一種既定的軌跡——既然選擇了成為惡之帝王,我就不會心慈手軟,那些殺戮都是理所應當。
反而是在我真正有勢力、有幫凶之前,我有無數次機會改惡從善。
那個時候少年的我,也曾有過無數次的思想鬥爭,甚至良心上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