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竟是親戚揚州,自古便是富庶之地。
有詩雲:腰纏十方貫,騎鶴下揚州。
早在天虞朝時,揚州就已被高度開發,日漸繁華。
時至如今,更是一躍成為天楚的賦稅重地,巡鹽禦史就設在揚州,把控著兩淮鹽業這一任的巡鹽禦史,姓沈,名江,保德二十八年進士,曆任翰林院修編、齊賢台錄事、揚州巡鹽禦史。
自從調任揚州巡鹽禦史後,沈江已在任十多年,可謂是保德帝手頭最重要的錢袋子。
保德帝能擺爛修仙,但國庫始終充盈,這沈江絕對功不可沒。
不過,隨著這兩年保德帝對朝堂的掌控力下降,沈江在揚州的處境也變得艱難起來。
這幾年的鹽稅,比起以往明顯要差了不少。
不是沈江不儘心,實在是連皇帶都開始沒人在乎了,他這個倚仗皇帶的巡鹽禦史,自也沒了往年的威力。
巡鹽禦史衙門內。
沈江揉著額頭,麵上滿是疲憊之色。
本當壯年的他,如今卻已老態儘顯,滿頭花白。
顯然,當了十多年的巡鹽禦史,已讓他心力交癢。
想想也是,兩準鹽商又有哪一個是易於之輩:沈江這個巡鹽禦史,硬生生地從他們身上刹肉,又豈能不被他們針對?也就是沈江心性堅毅,且手段高超,才能在揚州一呆就是十多年。
換做其他人,怕早就混不下去了。
要麼被兩淮商收買,成為他們的走狗要麼徹底擺爛,對鹽商們的行為視若無賭。
要麼就是...死於非命。
彆以為鹽商們不敢這麼做。
事實上,大楚立國百多年,曆任巡鹽禦史,至少有十幾個都是不明不白地死在揚州。
若說這裡麵沒有鹽商們的手腳,說出去誰能相信?唯獨沈江,在巡鹽禦史的位置上一十就是十多年但如今,這位心性堅毅,手段不凡的巡鹽禦史,也快撐不下去了。
“天災頻頻,七州皆被波及,國庫空虛,朝廷急需用錢,偏偏鹽稅卻一年不如一年。”
“哎,莫非天要亡我天楚?”
沈江揉著額頭,心下幽幽一歎。
這些年,兩淮鹽商愈發癲,最初時他們還不敢對抗朝廷之令,但如今鹽商們卻已經視朝廷政令為一紙空文。
更可怕的是,巡鹽禦史衙門上下也已經被鹽商們滲透成篩子。
偏偏沈江還不能動這些鹽商們安插的暗子。
無他,他手下的鹽兵已經靠不住了。
失去了鹽兵的威力,沈江一介文人自是掌鹽商們毫無辦法。
正自凝思間,忽有一老仆進了書房。
“老爺,繡衣都督來了。”
這老仆已是沈江身邊唯一能信任的人。
換做其他人,沈江可不敢讓他們進書房。
“繡衣都督?”
沈江聞言,霍地一聲站起。
他麵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急聲問道“洛都督在哪?快請!”
這話剛落下,就見一人大步而入。
沈江急視之。
卻見來人不過弱冠之年,長得麵如冠玉,俊美至極。
身上一襲常服錦袍襯托的他愈發貴氣逼人"下官見過洛都督。”
沈江快步上前,身一禮。
洛伸手將他扶起。
“大人無需多禮,說起來本督還是大人的子侄輩呢。”
這話讓沈江不由一證。
子侄之說從何說起?“老爺,洛都督是武威侯未來嬌客,這算起來可不是你子侄輩嘛。”
一旁的老樸小聲解釋了一句。
沈江先是誼異,緊接著恍然。
竟是沫沂的未來女婿?那還真是子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