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縣外,大江奔騰,波濤洶湧。
陽光灑在江麵上,泛起粼粼波光。
緹騎百戶鐘誠身著緋色飛魚服,腰挎蟬翼刀,身姿挺拔如鬆。
他站在江邊,望著燕秋等欽犯一一登上繡衣衛準備的船隻,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燕秋等人身份特殊,此次押送任務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差錯。
都督將此重任托付於他,就是對他的信任。
他可不想讓都督失望。
當最後一名欽犯登上船隻後,鐘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仿佛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爾後,他也輕盈地跳上甲板,大聲下令起航。
船隻緩緩前行,破開江麵,朝中對岸而去。
鐘誠望著波瀾壯闊的大江,心中思緒如潮。
南渡後便是蘇州府,距離京師就不遠了。
可以說到了這一步,此次押送燕秋等人的任務,基本已經算是完成。
鐘誠站在船頭,微風拂麵,帶來一絲涼意。
他的思緒漸漸飄遠,回想起這段時間的艱辛與不易。
為了完成這次押送任務,他和麾下的緹騎們日夜兼程,不敢有絲毫懈怠。
穿越了荒無人煙的山林,渡過了波濤洶湧的江河。
如今,終於快要到達目的地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
正沉思間,一道靈活的身影如閃電般掠來,瞬間出現在鐘誠麵前。
卻是十二生肖中的子鼠。
看到子鼠,鐘誠可不敢怠慢,忙上前見禮。
十二生肖是洛珩派來坐鎮的強者,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令人敬畏。
鐘誠雖知道他們一直跟著隊伍,但卻也知道他們隻是暗中護送,不會輕易露麵。
如今子鼠突然出現,讓鐘誠莫名地有種不好的感覺。
“子鼠大人,您怎麼來了?”
鐘誠恭敬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子鼠麵容冷峻,眼神犀利如刀。
他看了鐘誠一眼,緩緩地說道。
“大江對岸蘇州府外,有至少五百精銳士卒,埋伏於官道兩側,意圖不明,你多注意些。”
子鼠的口音一如既往地僵硬、古怪。
以往鐘誠一直覺得這樣的口音,讓他感到好笑。
但這會,他卻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鐘誠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州府隻有戰鬥力低下的地方衛所軍,哪來的精銳士卒?
略一思怔,他便猜想這些士卒十有八九是來自京營。
整個江南地區,也隻有京營稱得上是精銳。
但京營士卒怎麼會突然跑蘇州府來了?
難不成京中發生了什麼變故?
一時間,鐘誠心亂如麻。
“你也不必太擔憂。”
“必要時,我們幾個會出手的。”
見鐘誠麵色凝重,子鼠擺了擺手。
五百精銳士卒,卻是戰鬥力驚人。
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驟然發難。
保不住連他都隻能退避三舍。
但如今既然已經提前發現,倒也不足為慮。
十二生肖之所以沒有動作,就是礙於這些士卒如今意圖不明,他們也不好無端向朝廷正規軍動手。
畢竟,如今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繡衣衛供奉!
鐘誠聞言,稍稍心安。
他知道十二生肖的實力,有他們在,即使遇到危險,也能化險為夷。
……
一個時辰後,船隻靠岸。
蘇州府赫然在望,那古老的城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莊嚴。
鐘誠變得小心至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上岸後務必保持十二分警惕,莫要馬虎大意。”
鐘誠轉頭看向麾下緹騎,喝道。
眾緹騎聞言驚愕不已,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鐘誠會如此緊張。
這都到蘇州府了,難不成還能有人來劫囚?
“老大,什麼情況?”
一名緹騎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鐘誠搖搖頭,卻也不解釋,隻讓他們小心便是。
眾緹騎見狀,壓下心中疑惑,躬身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