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
坐忘閣被夜色襯托的愈發靜謐。
保德帝身著一襲素色道袍,盤坐在蒲團之上。
他雙目微閉,沉浸在仙法的修煉之中。
心腹大太監王潮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至極,生怕發出一絲聲響打擾到上皇保德帝。
王潮身著大紅錦袍,麵容恭敬而謹慎,看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敬畏。
他深知如今的保德帝實力愈發深不可測,超脫了凡人的層次。
對於保德帝能修仙有成,王潮自然欣喜無比。
作為伺候了保德帝一輩子的太監。
保德帝就是他的天!
好在保德帝也已經賜予他仙法了。
這意味著,他未來能繼續伺候上皇。
想著,王潮小心翼翼的停住腳步,靜立一旁,等待保德帝修煉結束。
然而,儘管王潮已經很小心了。
保德帝卻依舊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微微抬眸,看向王潮。
見上皇已經脫離修煉,王潮不敢怠慢,忙躬身將白日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上皇……”
王潮的聲音低沉而恭敬,言辭清晰而有條理。
他說的,赫然是白日裡魯國公派七殺營伏擊押送燕秋的緹騎隊伍的事情。
在王潮的言辭中,對白日發生的事情,竟一清二楚。
甚至連一些細節,如魯國公在府邸中坐立不安的樣子,都明白無誤地說了出來。
顯然,王潮在各家勳貴府中都安插了眼線。
否則很難想象,魯國公府白日裡才發生的事情,到了晚上,他居然已經全部知曉了。
聽完王潮的話,保德帝麵上露出譏誚的神色。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魯國公陳靖還是那般廢物,居然妄想著伏擊朕的繡衣衛。”
“他也不想想子玉是何許人也,又豈會讓他這種廢物得逞?”
保德帝一開口就直呼魯國公為廢物,言辭中對魯國公竟無半點重視。
王潮聞言,麵上堆起笑容。
“上皇英明。”
“洛侯是何等智謀,若讓魯國公這等庸才得手,那才叫笑話。”
跟保德帝一樣,王潮的話語中,也對魯國公沒有任何敬意。
這對君臣,看上去都對魯國公輩極為不屑。
“哈哈,由此可見,蕭正亮他們尋陳靖合作,簡直就是昏招。”
“看來蕭正亮也不如當年了,人越老,就越昏聵。”
保德帝繼續譏諷道。
這一次,他卻又將矛頭指向了蕭正亮。
王潮點頭附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陛下所言極是,魯國公確實不堪大用。蕭正亮等人與他合作,實乃不智之舉。”
這可不是他在拍馬屁。
而是他也這麼覺得。
老實說,外朝這些大臣也好,武勳也罷。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監視之中。
可笑彼輩居然還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隱秘得很。
從保德帝、王潮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這君臣二人,已經知曉蕭正亮尋魯國公合作,打算來個文武聯合,密謀宮變了。
在繡衣衛已經完全交由洛珩執掌。
內衛又交給泰安帝後。
王潮的消息卻依舊如此靈通,著實讓人驚歎不已。
由此可見,當初保德帝在情報這塊是何等的重視。
譏諷了魯國公、蕭正亮幾句後。
保德帝頓了頓,又朝王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