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將朕送往京郊彆苑?”
“何故?”
永仁帝目視羅佐,麵色有些不渝。
他在府中呆得好好的,卻突然聽聞要被送去京郊的彆苑,心中自然不爽。
但永仁帝此人對於文人一向寬容。
哪怕如今已有怪物化趨勢,卻依舊沒有動怒。
“回陛下,臣的府邸始終被繡衣衛盯著,臣恐府中侍女接連暴斃之事被繡衣衛查到,連累到陛下。”
羅佐倒也沒有隱瞞,老實地交代了原委。
聽到這話。
永仁帝愣了下,緊接著麵上抹過一絲黯然之色。
雖然,吸食少女鮮血,讓他有種飄飄欲仙的快感。
但若可以的話,他何嘗想要變成這種不人不鬼的狀態?
他不是變態,內心並不喜歡如今這副樣子。
隻是屍王的特性,讓他本能的就想去吸血罷了。
他也清楚,府中的侍女這般連續變成乾屍,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罷了,就去彆苑吧。”
“朕能體諒你難處。”
永仁帝擺擺手,語氣稍有些低落。
羅佐聞言,心下鬆了一口氣。
但對於永仁帝的感官,卻又好了幾分。
難怪這位天子當初被大臣、文人們捧上天。
這果然是好脾氣。
要是換做麵前的是保德帝,恐怕這會他羅佐已經入獄,甚至人頭落地了。
“陛下寬仁,臣佩服。”
羅佐躬身行禮,由衷地誇了永仁帝一句。
永仁帝自是能聽出羅佐這話是發自肺腑,心下不覺高興起來。
但凡誇他仁義的,都是好臣子。
“對了,那位繡衣都督洛珩,最近在乾什麼?”
永仁帝忽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羅佐聞言,想了想,麵上露出古怪表情。
“回陛下,洛珩這幾天似在到處抓人!”
“據臣所知,戶部尚書錢有望、禮部尚書孔道仁、工部尚書言桐等,皆已被入了獄。”
“哦,貌似還抓了個戶部的民籍郎,叫什麼……姬離。”
這幾天洛珩的動作,讓羅佐看不懂。
繡衣衛此刻不應該嚴密盯著他嗎?
先帝都出現了。
他私下又勾連了不少重臣。
在這節骨眼上,還有什麼比此事更重要的?
偏偏洛珩卻無視了他與眾臣間的串聯。
反倒將毫不相乾的錢有望等人,抓進了詔獄中。
這讓羅佐百思不得其解。
當日三部官員入宮覲見泰安帝,試圖逼宮的事情鬨得雖大,但事後卻被保德帝派人壓了下去。
朝中官員也僅僅知道,錢有望等人進宮了一趟。
最後錢有望、孔道仁、言桐被送入詔獄,其他官員被灰溜溜地被趕了出來。
至於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部官員皆緘口不言,無人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麼來。
這也使得朝中大臣們私下議論紛紛。
但因為僅僅隻抓了錢有望三人,和一個戶部小官,倒也無人跳出來替錢有望等人鳴不平。
羅佐誰私下裡勾連了不少重臣。
隻是他明麵上,到底是被幽禁之人,消息自然不如以前靈通。
他不知道內情,倒也實屬正常。
“孔道仁?”
“朕若沒記錯,此人乃孔家子弟,朕特意提拔上來的年輕俊傑。”
“怎的?他犯了什麼事?”
永仁帝對於錢有望、言桐自然不了解。
但孔道仁他卻知道。
這是他晚年提拔的一個年輕官員。
因為出身好,說話好聽,還曾一度得到過永仁帝的信賴。